可是包袱里没有自己的衣裳,她又不想有求于眼前的这个狗女人,坐在床榻上,又累又困又不开心,整个人难受极了。
清羽见她一脸倦容,开门出去了一会儿,就见到两个小伙计抬着一个大木桶进来,再挑了两三担热水倒进去。
待伙计走了之后,清羽将屏风拉过来,从包袱里面拿出几件自己的衣裳挂在屏风上面,对季君瑶道:“过来洗洗再睡。”
季君瑶虽不想接受她的好意,但眼下这个情况坚持下去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好处,默默地站起来往屏风后面走去。
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接着就是哗哗水声,原本继续打坐调息的清羽瞬间有些坐不住,向来以忍耐力和意志力为傲的她瞬间怀疑以前自己的训练方式是不是出现纰漏。
这般胡思乱想着,清羽也不敢再继续调息下去,免得一会火气攻心练岔了气,走火入魔就不好了。
想到季君瑶这么爱干净的一个人,肯定还要清洗头发,估计还要好长一段时间,清羽这才想起有件事情要处理,正好借此打发一下时间。
和小二找来笔墨纸砚,写了两封信,待笔墨干透后装入信封转身就出门去了。
一炷香之后,芙蓉镇的晋威镖局据点,原本已经打烊的大门被敲响,据点守门的镖师打着哈欠前来开门,看着眼前一身白衣的女人,刘金揉了揉眼睛道:“姑娘,打烊时间之外上门加一两,急件加五两,具体费用看要押的货品和行程。”
“不差钱,两封信,一封送到京城晋威镖局总据点给季总镖头,一封送到燕云门给袁掌门。”
清羽回来之后,季君瑶正好沐浴完,穿着清羽的衣服也刚好合适,只是胸前那里没有那么丰挺,但看上去另有一番滋味,颇具神采,放到人群中依旧惹眼。
再加上此时刚沐浴完,头发有些湿漉漉地搭在肩上,宛如一朵出水的芙蓉,让人忍不住想去怜爱。
清羽将门关紧后,从包袱里找出一条干的毛巾,冲着她道:“过来,给你擦头发。”
季君瑶不理她,坐在桌子旁边拿着方才沐浴的湿毛巾擦拭着,但效果不大。
清羽看着她一副倔强的样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拿着毛巾走到她身后,不顾对方的别扭,一点一点细细地帮她擦起来。
“你身体弱,不擦干头发一会睡觉起来头疼。”
“我身体弱还不知道拜谁所赐。”季君瑶一声冷笑。
清羽听她这么一说,知道不管说什么都会引起她的不快,于是便闭上嘴巴不再出声,仔细地忙活着手上的动作。
季君瑶此时也是满身的别扭,那人手指头正穿过她的发,直接贴近她的头皮,那指腹和头皮接触的地方,每碰到一次都让人心底颤栗一次。
还好过程不是很久,因为清羽在擦拭的过程中在手掌中微微释放了点内力,加速头发的烘干,没要多久季君瑶的头发就全干了。
只是清羽才把手拿开,季君瑶就听到背后传来两声低咳,这才想起清羽内伤未愈,今天下午又与人厮杀,如今还动用内力帮她烘干头发。
蠢货!季君瑶心中暗暗骂道,但却一个眼神也没留给身后的人,径直上床去睡了。
她才不会为了这种恶毒的女人动一丝恻隐之心。
柔软的床榻让她瞬间放松下来,一天的疲惫让她很快意识就变得模糊,隐隐约约听到清羽叫人来换水,接着就是一阵细细的水声……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身边的棉絮往下一沉,被子被轻轻地掀开,一个略带水汽的身子钻了进来。
季君瑶知道清羽上床睡觉了,从白天入住的时候她就看到房间只有一张床,她不知道清羽是不是故意的,倘若是普通关系的女子,两人共睡一榻也没什么,只是两人之间并非普通的关系。
季君瑶迷迷糊糊的也不再去想那么多,自己如今已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就算对方想做什么,她也反抗不了。
清羽上床之后伸手帮她把另一边的被子给掖好,春夏交替,晚上还是有些凉意。
很快背后就歇了动静,就在季君瑶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那人突然转过身,伸手往前一捞,将她的身子轻轻拢进怀里,手掌包着手掌,就这么搂着,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原本睡眼朦胧的季君瑶被她这么一搂一抱带进柔软的怀里,记忆中的香味就在鼻子边上缠绕,她的身子僵硬了好一会儿,直到对方睡去,才慢慢地放松下来。
只是在这寂静的夜里,心情也愈发悲凉,鼻子一阵酸楚,等回过神来,脸颊边上已是一片潮湿。
季君瑶克制着身子的颤抖,不想因此惊醒身后的人,自己一人在这苍凉如水的夜晚里默默流泪。
直到终于撑不住身体的疲惫,又沉沉地睡了过去,却不知她身后的那一双眼睛,自她低低啜泣时就从未闭合过。
季君瑶醒来的时候,清羽已经不在床上了,等她坐起来,那人正端着一盆热水进来,等她洗漱。
季君瑶神情恹恹地坐在床上,软筋散不但让她失去大部分的力气,也消磨掉她所有的热情,更何况眼前这个瘟神那不可饶恕的过错,无一不在折磨着她。
清羽见她有气无力的样子,低下头将毛巾泡在水里打湿再拧干,拿到床边帮她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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