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他担心自己的动作没有这么连贯的话会被人找到拒绝的机会,他们之间的关系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苏勉扬并不能确定肖琅这样的人是否会接受这个好意。
而令他庆幸的是肖琅那边很安静,意料中的拒绝迟迟没有来临,苏勉扬慢慢放松了警惕。
直到前排的姜宇打算跟苏勉扬说句话,回头却看见才刚到校的苏勉扬趴在桌子上一副睡死了的模样,他一脸匪夷所思地看向肖琅,“羊哥他...刚才是醒的吧?”
“他一回来就倒在了座位上,单看迹象来说可能是中暑了。”肖琅拿着笔刷题,头也不抬的样子实在看不出是开玩笑。
所以姜宇还真的认真思考起了在寒冬腊月中暑的可能性。
在这种滴水成冰的天气中暑?
别说姜宇了,连趴在桌子上的苏勉扬都被这种说辞尴尬地身子一抽。
一直看着他的姜宇自然也注意到了这点,“羊哥动了。”
还不等姜宇说其他,肖琅就接着来了句,“大概是中暑性的肌肉痉挛吧。”
眼看再等一会儿他可能就要被管事婆姜宇拉到医务室去了,苏勉扬迫不得已抬头,直起身子往前挪了一下凳子。
“班长,您日理万机,能扭过去您那高贵的头不再关注我这个市井小民了吗?”
姜宇是管事婆性格没错,但不代表他不懂得察言观色,注意到苏勉扬的神情虽然笑着但确实带有几分认真,他没多说什么就扭了过去。
把姜宇打发走之后苏勉扬整个人半倚到了桌子上,撑着头往肖琅的方向看,他安静地看着人写作业,倒也没率先出声打扰。
上次在老刘面前的率真直言还能说是不懂得变通,这次就真的没得洗。
原以为这位大学霸是朵正经白莲花,现在看莲花是真的,白不白不一定,正不正经更不好说。
直到肖琅笔尖一顿,中断了手下的动作,抬眼看了看他,“怎么?”
“没怎么,你长得好看,多看两眼不行吗?”苏勉扬随口糊弄。
晚自习的时间是如此的漫长,苏勉扬不乐意动弹,愣是摊开一本书趴在座位上憋到了放学。
直到张海超推了一把,苏勉扬才从迷糊里回过神来,这时候他再抬头肖琅早已经不在座位上了,苏勉扬这才想起来一中下课时间晚,走读生放学就得赶紧往家赶。
迟迟意识到这点的他先是松了口气,继而不免心里有些失望。
但当他看向旁边的书桌时,才发现桌面还留下了一张便签:谢谢,回礼晚上发给你。
“咋了?看啥呢?”见他愣在了原地,张海超探头过来想要一看究竟,苏勉扬把便条撕下来揣到了自己兜里,“没什么,走吧。”
衣兜里的那张便条烫得他的手心发热,莫名的期待在心中弥漫开来,苏勉扬一路都走得有些漫不经心,直到他回寝洗漱完躺床上瞪着天花板好一会之后才收到了肖琅所谓的回礼。
看着企鹅上发过来的多达1个G的数学基础知识巩固文件,苏勉扬陷入了沉默。
sy:谢谢,有被感动到,文件治好了困扰我多年的难题。
答案:好好打基础,能拿差不多百分之八十的分数。
sy:治好了困扰我多年的失眠。
答案:...实在困的话闻闻比较刺鼻性的味道会精神一点。
sy:嗯。
苏勉扬放下了手机。
他们寝室是八人间,不过因为寝室里有四个人走读几百年才回来一次,还有两个人搬到了其他寝室,实际上就是他和张海超的二人间。
张海超喜欢打游戏睡得晚,苏勉扬索性就配合他的作息刷手机刷到深夜。
既然肖琅这么上心,他总不好意思拂了别人的好意,总得点开文件看两眼。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就发现文件里全是跳舞的符号,看得他眼前发晕。
“狗子,我饿了。”苏勉扬朝床下挥了挥手。
“啊?哥你怎么这个点儿饿了?”想到这位哥说翘课就翘课的果断风格,张海超取下了耳机朝床上头看,“你不会要现在出去吃夜宵吧?”
“我要化愤怒为食欲。”苏勉扬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长叹了一口气。
“完了哥,你本来只是个爱生气的傻逼,现在你变成了一个能吃又爱生气的傻逼。”张海超啧啧了两声。
“滚你的。”苏勉扬笑骂了声。
“我这儿只有健胃消食片,”张海超冲着床上扬了扬手,“吃吗?”
“...不了,今天搞点刺激的。”床上的苏勉扬睁眼看了一会儿天花板,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张海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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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有了一两次的交集过后,肖琅就注意到苏勉扬了,其实倒也不用他特意去关注,只是这位同桌每天都能犯点儿事儿,然后被老师拉出去一顿骂,次次都还得从他这儿过。
这次犯的事儿估计挺严重,从早自习开始人就被叫出去已经大半节课没回来了。
“哎呦,我真是服了羊哥了。”张海超逮着刘小刀吐槽。
张海超一向是个不懂得收敛的,哪怕肖琅没有刻意去听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羊哥昨天半夜嚷嚷着饿,非要在寝室用电磁炉煮饭,你说煮就煮呗咱们偷偷摸摸的也没啥,结果这哥非要煮螺蛳粉,弄得旁边寝室上报给寝管说厕所炸了。”张海超捏着鼻子比划得绘声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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