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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逸望着他,眼眸里的冷漠终于破碎,露出几分难过来。
    “我知道,你很难受。”
    他说:“那么魏连霄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说我不够爱你,我也很难受。”
    他有在努力的。
    他很努力地想回应他。
    回应他更多更多。
    他努力在平衡爱情和事业,好让魏连霄高兴,魏连霄却一边跟他争执,一边给应煦施压。
    他总是用爱不爱这种话,让他自责。
    所有的矛盾,他都可以转移。
    但其实,他比谁都清楚——他爱他。
    他比谁都清楚,却还是伤害着他。
    恍惚间,余逸仿佛听见了同学们的议论。
    “哝,那个才转学过来的周平豪说的就是他吧?”
    “听说是自闭症啊。”
    “还以为是高岭之花呢,原来有病……”
    他也不想有病的。
    谁愿意生病呢?
    他一直在好好治病,医生都夸他越来越好了。
    他想要告诉同学们,他的病没什么的,他不想做那个特殊的人,被指指点点。但他好心急,他说不出来,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这时候,属于少年的微哑的声音响起:“省省你们那些没必要的同情,我看余逸好得很,还轮不到你们指指点点!”
    不是多动听的一句话,却让余逸记得好些年。
    他就像是一缕阳光,照在他心底的冰面上。
    他用了很长时间,将他容纳其中。
    现在,他终要割舍了。
    余逸被回忆温暖的目光,又一寸一寸冷了下去。他不太擅长表达,却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表达出自己内心的想法。他告诉魏连霄:“正是因为爱过,所以才希望你走出来。”
    没有立刻分手,也是不想成为雪上的那一把霜。
    但是:“我现在无法陪你走下去了。”
    他好难过。
    想要做个茧,把自己包起来。
    好久没有过这种情绪了。
    他好不容易才走出来,他不想再变回原来那样。
    他决定要自私一点。
    如果爱不能让他变得更好。
    那么,他就不爱了。
    “谢谢你当年拉我那一把,是我不够好,这次没能帮到你。”
    余逸收回了目光,用仿佛游魂的声音,轻轻说道。
    他的声音好轻,轻得好像细细的丝线,即将断开。魏连霄原本暴怒的情绪竟被他寥寥数语浇灭,他的心里爬上了浓烈的不安,好像预感到了即将天崩地裂。他想要制止余逸,让他别在往下说,但他喉咙里好像压了个秤砣,他说不出话。他想要倾身去拉余逸,又被安全带困住,忙颤抖着手去解安全带。
    然而,余逸已经下定决心,就算他堵住他的嘴,拉住他的手,也改不了他的主意,改不了他的心。
    余逸闭了闭眼睛,缓缓睁开,眼眸深处藏着决然。
    他轻声,却又极坚定地说:“魏连霄,我们分手吧。”
    第62章
    接近凌晨的时候, 宴会终于落幕。
    送走了客人,应宅的佣人们又忙碌起来,要处理宴会上的残羹冷炙, 将桌椅摆设复原。
    应秋实回到客厅,没见着应煦, 不免疑惑:“小煦呢?”
    戚美菱挽起滑落肩膀的披肩,摇了摇头:“还用问?送迟晏呢。”
    应秋实闻言, 沉默片刻:“迟晏是个好孩子, 但在这件事上, 是不是太没分寸?都还没过明路呢,就这么旁若无人跟小煦亲近,让人怎么想。”
    “这话听着可真酸呐。”戚美菱有意取笑他,凑近过去,耸了耸鼻子, 好像在问他身上的酸味。应秋实向来以成熟稳重的形象示人,也就是在妻子面前, 才会暴露他的幼稚:“儿子才回来, 就被人叼走了,别说你不酸。”
    戚美菱闻言,攀住他的肩膀轻笑:“好了,好了, 放宽心吧,亲情和爱情是两条路子,小煦在乎迟晏,不代表他不在乎我们呀。”她说着, 看向他的领带,“你今天戴的这条领带, 不就是小煦送的?”
    听她这么一说,应秋实可算舒展了眉眼:“这孩子,明明是个节俭的性格,给我们花钱倒是舍得。你今天戴的耳环也很衬你,他的眼光很好。”
    戚美菱摸了摸耳垂下方自然垂落的珍珠耳环,眼里盈满了笑意:“是呢,我很喜欢。”
    适时,应星河送走了朋友,也从外面进来了。
    戚美菱便问他:“星河,小煦呢?”
    应星河答道:“还在跟迟晏说话。”
    他神色淡淡,倒不像原先那么排斥迟晏了。一是经过上次交锋,他已经摸准了迟晏在应煦的事情上持什么态度——他愿意为小煦退让,放弃那些弯弯心思,以真诚待人,确实让他高看一眼;另一个,则是今天魏连霄的出现,让他有了鲜明的比较。比起魏连霄那个混球,应星河不得不承认,他弟弟看人的眼光还是有进步的。
    正好,戚美菱问起当时的事。
    “对了,刚刚听管家说,今晚魏连霄来过,是怎么回事?”
    应星河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戚美菱听着,蹙起细眉:“鹤眠也真是,何必让那人来添堵……”但也清楚外甥是替儿子出头,才会这么做。
    应秋实听了,也拧起眉头:“竟然还不消停。”
    “听说他有意借我们家的势,妄想东山再起。”应星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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