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妄看着病例,具体问题要等他恢复才行。
不过现在的祁砚清比之前更喜欢表达。
之前从不说疼,不表现出自己的软弱,不发泄自己的难过,这是很糟糕的情况。
可现在不一样了,少了那一层一层的心理枷锁,他没那么多顾虑。
而现在最方便治疗他腺体的办法,都和陆以朝有关。
一切都要等祁砚清好了再让他自己做决定,现在他的确需要和陆以朝聊聊了。
晚上。
谈妄和陆以朝在医院车库碰面,周围比较黑,他们在角落站着,这里只停着谈妄一辆车。
他怎么样了。陆以朝叼着烟,脸色不怎么好看。
睡了,哭累了。谈妄说。
陆以朝烦躁地皱眉,怒火在身体里乱窜,他克制的情绪,又问:你们一开始认识的时候,是不是因为他病了?你是心理医生,你
无可奉告。谈妄温和地打断他的话,他是心理医生,不是调解员,为病人保守秘密是第一准则。
谁都不会希望自己最深处的秘密别人知道。
那你
谈妄再次打断他的话:我今天来是想问你一些关于砚清的事。
陆以朝点头,眉头紧蹙:你问。
谈妄笑容温润,推了推金属框眼镜,淡定地看着陆以朝,看他脸色有多差,神情憔悴不安,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极度焦虑的状态下。
你到底要问什么!你快点问!陆以朝不耐烦地说。
谈妄笑着:陆以朝,你是不是喜欢祁砚清?
第75章 祁砚清的心理问题很严重吗?
地下车库太安静了,昏暗中偶尔亮起车灯,灯光从某个方向直直射过来,车轮撵过水泥地面的摩擦声都那么清晰。
陆以朝过快的心跳都仿佛有了回音,在身体里回荡震颤。
过了很久,陆以朝看向谈妄,深邃的目光藏敛着情绪,声音很低,和你有关系?
谈妄听了这话反而笑了,往车头一靠,眉眼间严肃的情绪淡去很多,不敢回答啊。
陆以朝偏头盯着某处,要问什么就快点问,我不跟你废话!
他越急躁,谈妄就越淡定,递给陆以朝一支烟。
陆以朝刚点着烟,就听谈妄说:人的神情要比言语来得更真实,有时候说出口的话反而没什么意思,所以你回不回答我都无所谓。
陆以朝脸色煞白,闷声抽烟,白雾散在他脸边,那你真的喜欢他?你们什么时候有感情的。
谁不喜欢祁砚清。谈妄语气轻描淡写,带着成熟男人的游刃有余。
他轻弹烟灰,转头笑着问陆以朝:他高二的时候就很迷人了,明艳高傲,不可一世,很难让人不喜欢。不是吗?
我们可不是高二才认识。陆以朝眸光阴戾,语气咄咄逼人。
哦。谈妄点头,那又怎样?生病了还不是不要你。
咳咳咳咳陆以朝被烟呛住,扶着车头剧烈咳嗽起来。
谈妄往车里看了一眼,确定人没醒过来。
才又和陆以朝说:我看你好像还不明白,祁砚清决定放弃的东西,就是真的再也不要了。你现在和我争论能得到什么结果吗。
陆以朝脊背稍弯,佝偻着身体,碎发搭下来,阴影挡住了他的眼神。
他的手有些抖,又抽了支烟咬在嘴里,按着打火机的指腹苍白,冒出火舌。
陆以朝,如果不是你标记了他,你应该早就没有机会见他了,他现在身体虚弱,除了心理方面的慰藉,实实在在的疗伤更是关键。
陆以朝说:我知道,他现在睡着了,我去安抚他,等他一醒我就走。他在哪儿?
谈妄:你知道砚清失眠很严重吗。
失眠?陆以朝拧眉,不可能,他睡眠一直挺好的,他在我身边从来不失眠
谈妄却冷静地看着他,砚清失眠的毛病已经有七八年了,不能长期服药怕对身体有影响。
陆以朝眼神愣怔着,脱口而出:那他怎么在我身边就能睡着了
是啊,为什么呢。谈妄反问,为什么他唯独在你身边能睡着。
陆以朝身体晃了一下,撑着车头。
他回想着过去,祁砚清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总在睡觉,车上、沙发上,参加活动的后台很多地方,祁砚清都是秒睡。
周简说过好几次祁砚清失眠,他一直觉得是假话,因为祁砚清在他身边从来不会失眠。
他喉咙滚了滚,微张着嘴唇,每个字都卡在嗓子里,胃里痉挛抽搐,让他有点想吐。
周围更安静了。
陆以朝声音含糊不清,他的心理问题严重吗,他到底怎么了,怎么会那么小就开始失眠?
这是砚清的私事,我不能告诉你。
陆以朝看向谈妄,相比谈妄现在的体面,他处处透着狼狈,高二那段时间他瘦了很多,失踪的半个多月都跟你在一起,生病是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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