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被急急忙忙挂断。
祁楚星却转着轮椅退回到办公室。
这一层几乎没什么人加班了,只有他最近住在办公室,晚上处理问题,因为太多合同有漏洞了,他都不知道这是怎么通过的。
但是今晚好像太安静了,祁楚星警惕地看着外面,怎么会一点键盘声都听不到。
加班的人少,但是一个都没有吗?
祁楚星把文件锁进抽屉里,然后给司机打电话,程叔,方便来接我吗?
祁副总,这晚上十点多了,我不好意思啊,我今天开公司的车回老家了,要不我再给你联系的人!
好,要快点。祁楚星语气还算冷静,麻烦让他上来接我。
行行行!不过最快也得半小时四十分钟了,您得等等。
祁楚星挂了电话,可能是他太多疑了,先不要乱想,说不定什么事都没有。
狂跳的心脏还没平复下去,他就接到了电话。
您好,您的外卖,我马上就到了,不过地址不清楚,您具体是几楼,我给您送上去。
我没有点外卖,送错了。
白先生给您点的,送错了吗?
错了。祁楚星挂了电话,他爸从来不会给他点外卖。
他眉头紧皱着,脸上渗出冷汗,不知道司机到哪儿了,今天公司实在太安静了,到现在都安静到了诡异的程度。
他呼吸发颤,打开手机想再问问司机到哪了,就看到屏幕上的微博弹窗。
【谈医生教你治病】:义工结束,整理好了大家的病历。还是要重视起腺体的健康,衰老的腺体同样需要好好保养。
祁楚星眼神微顿,谈妄?!
照片显示的地方是离这里不远的私人医院。
他想都没想就给谈妄打了电话,那边很快接起来,楚星?
谈妄,你能来接一下我吗?
去哪里接你。谈妄听他声音有点抖。
公司。祁楚星用力咽着口水,看到你的照片了,离得很近,我想请你吃饭。
谈妄温和地笑了起来:行,正好没吃晚饭,我去接你。
上楼接我行吗?祁楚星连忙又追问了一句。
可以。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谈妄就来了。
这一层从他出电梯就没看到一个人,灯都关的差不多了,只有零星的几盏亮着。
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都很清晰,是有点吓人。
谈妄敲了敲门,楚星,是我。
门一下子被打开,祁楚星坐在轮椅上脸色发白,笑着说:谢谢!我请你吃饭吧。
谈妄看出他藏着紧张。
一直到两人坐到车上,祁楚星松了口气,谈妄才问:你一直不敢一个人走?
啊?祁楚星攥着裤子,笑着说,有一点,不过我很少出门,基本就是待在家里或者公司,影响不怎么大。
今天是个意外,不知道为什么公司没人了,我明天问一下。祁楚星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谈妄大概会觉得他胆子真小。
只有幼稚的长不大的人才会怕黑怕一个人走路吧。
自从砚清出事后,你好像就不敢一个人出门了。谈妄语气温和,他接送过祁楚星一段时间。
我本来也不怎么需要出门,是恰好都有人陪着吧。祁楚星还是笑着,眼睛弯弯的,吃什么,我请客,谢谢你。
他是真怕了,他一个人出去遇到事情又跑不了,被抓到又成了麻烦,还是少出门的好。
谈妄和祁楚星吃了饭,把他送回祁家。
谢谢你谈妄。祁楚星下车的时候把一袋小蛋糕留在他车上,谢谢你送我回家,蛋糕送你的。
谈妄看着副驾的蛋糕袋子,确实是小孩子才喜欢的甜品。
不过祁楚星的状态看着不太对谈妄敲着方向盘,职业病又犯了。
祁砚清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助眠药吃多了,头特别疼。
他靠着沙发捏了捏眉心,腺体的不适感已经好了,不知道昨天是什么情况昨天?是不是有人送外卖?
祁砚清懒洋洋的起身开门,外面居然什么都没有。
他是单梯单户,不可能有人收走垃圾他神色猛然间变得凝重,用力攥着门把手。
对,他是单梯单户,外卖怎么可能送的上来?
电梯是不可能的,需要门禁卡才能到固定的楼层。
那就是安全通道的小门?
祁砚清走到右边,小门上看着没什么痕迹,他试着扳动门把手,小门毫无阻力的打开了。
往下看是黑漆漆照不到光的台阶,有一股寒风往外冒,他身上汗毛竖起。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让他回神,一瞬间只觉得毛骨悚然,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他重重甩上小门,回房间接电话,是陆以朝打来的。
怎么
陆以朝冷厉沙哑的声音打断他,陆尧还没死,他就在云城。你在家还是训练室?
祁砚清呼吸骤然一紧,目光直愣愣地盯着某处微张着唇,陆尧也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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