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走到了那栋熟悉的别墅,顾凌使出最后一点力气冲了进去,衣服随便一扔就扑向冰箱拿冰水。
灌了好几口之后,思绪才清明了些许,端着杯子回到客厅,他才猛然发现客厅里有人。
祁澈坐在沙发上,高临则坐在他对面。
顾凌微微一怔:你们不是不回来吗?
高临笑道:明天女主演临时有事,围读会便推迟了,在那住也没什么意思就回来了。
顾凌哦了一声,心道怪不得已经到了十点了也没人来催他进腾讯会议开会,原来是回来了。
他端着冰水走过去,想跟祁澈打声招呼,然而还未开口,祁澈就面色冷淡地站起身,上楼去了。
顾凌确信,这期间祁澈一个眼神都没留给他。
顾凌:??
都过去一整天了,心情还没好吗?
.
半小时后。
祁澈坐在书桌前看剧本,视线往放在一旁的手机上飘。
来回几次后,他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界面。
并没有收到任何好友申请。
难道顾凌还没意识到自己的严重错误吗?高临没有告诉他吗?
安静忽然被打破,书房门被猛地撞开,高临冲了进来。
祁澈立即按灭了手机屏幕。
高临都来不及敲门,急火火地叫道:祁老师,顾先生他
祁澈冷冷打断:如果你是给他求情的,就不用开口了。
高临:?
求什么情?
见高临一脸迷惑,祁澈轻轻清了清嗓子,淡淡道:说吧,怎么了。
高临急得话都说不利索了:顾先生接了个电话,脸色立即就不对了,让家里的司机送他去一个什么地方我也没听过,好像是个小区。反正表情很难看,像是出了什么事了。
哦。祁澈听完,低下头继续看剧本,语气矜持,跟我有什么关系?
高临顿时噎住,半晌眼珠转了转,试探道:主要是他要是出了什么事,祁老爷子问起来
祁澈倏地站起身,依旧面色淡淡:勉强有几分道理。
.
顾凌紧紧捏着手机。
电话那头小女孩哭天喊地的声音音犹在耳,像打在他胸膛上的巨锤一般,疼得心慌。
他始终记得上辈子,因为他每次都帮这对邻居母女出钱给她的赌鬼父亲,一味退让姑息养奸,小女孩最后被他从二楼推了下去,后半辈子便只能在轮椅上为生。
如果再来一次能够改变吗?
祁家的司机开车很利落,按着导航没多久就开到了这片老旧居民小区内。
顾凌一面报了警,一面下车冲进了小区内。
来到自己那栋公寓楼下,刚刚爬到三楼,他就听见了男人的怒吼和女人的哭叫声,邻居们都打开了门偷看,但是没一个敢上楼帮忙。
顾凌的目光一路晃过这些邻居害怕又惊恐的脸,忍不住大声道:你们倒是出来帮忙啊!
无人应答,每个人都躲在门后,昏暗的楼道里只有刺耳的哭叫与人心的冰冷气息。
顾凌冲上楼,果然看到自己小公寓的对门已经屋门大开,碗碟被砸碎,一个醉醺醺的壮汉正到处乱搜东西,单薄的女人抱着小女孩躲在一边。
小女孩看到顾凌过来,大声哭道:哥哥你终于来了
顾凌上次嘱咐她,如果她的赌鬼爹再来找事就给他打电话,小女孩记住了这点,一出事就给他打电话求救。
顾凌的目光冰冷地落在房间内那个男人佝偻的后背,按了按口袋里放着的一把瑞士军刀。
说起来,还是从祁澈家里玄关处的藏品柜拿的,刚刚太着急也找不到趁手的家伙。
弄脏了这把刀,还伤了人,说不定这段塑料婚姻就要直接没了。
顾凌自知是自己没做好充分的准备,不过也不在乎了,离婚就离婚。
也不知道是温度太高把酒劲给烘了上来,还是上辈子看着小女孩坐在轮椅上的痛苦回忆席卷了他,反正他就很突然地觉得有些上头,仿佛什么都顾不得了。
只想把面前这个畜生打断两条腿,来补偿女孩半辈子的轮椅生活。
醉鬼找不到钱,扭头看见了顾凌,立即露出恶心的笑:哟,这不是这的金主吗,来来来,拿点钱花花
醉鬼凑了过来,眼见着他越靠越近,顾凌眼神冷了冷,刀刃出鞘。
顾凌不想真得把事情闹大,只想随便在他胳膊上先划两刀,震慑一下再说。
心跳如鼓,顾凌瞪着越靠越近的醉鬼,狠狠咬住后牙,握着刀子的指关节白得可怕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忽然大声响起。
顾凌还未来得及反应,身后就被大力拉开,两个穿着黑衣服的壮汉猛地冲进了门,把醉鬼一左一右围住。
刀还没来得及拿起来的顾凌:?
登时人傻了的醉鬼:?
黑衣壮汉们三下五除二,就把醉鬼给咣咣按在了地上,力道都不小,顿时楼道里响彻的都是醉鬼的嚎哭声。
顾凌呆在原地,心道自己虽然报了警也不会来得这么快吧,就算来得这么快这些人也没穿警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