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体谅我们,我们却也得知道感恩。”
司琴的手死死的抠着桌沿,指甲被压得惨白,嘴上却是含笑风淡云轻的去打断了入画和月绯那仿佛其他人都融不进去的氛围。
“是呀是呀,主子,可不是只有入画才给带了东西啊,我们也都带了的~您可得赏脸啊。”
弄棋接着司琴的话头续了下去,一边说着,一边又去取了一对美人拳坐在脚踏上开始慢慢的给月绯搥腿。
被打断了的入画在月绯面前也不好多做什么,一扭腰就去解自己的小包裹了。
那包裹看着就极为精细,月绯见他用这么好的布料包着倒也起来一点好奇,起身探头去看那里面装了些什么。
解开一看,还没等月绯说话,司琴和弄棋到先笑了出来。
“你们笑什么!敢是觉得我的东西上不得台面,不配给主子?”
入画俏脸一板,眉头一拧就要上来和他们争论一番。
“哪里的话,我们笑是为了我们也是准备的这个东西!要是嫌你的上不了台面,不就也是嫌弃我们自己了吗?只是终究没有想到我们这么默契,哈哈哈!”
说着司琴就和弄棋两个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方才我们两个还在为着这个笑了一场,现在你也弄这个来,不是更有意思了?!”
弄棋笑得前仰后跌,手中的美人拳也笑跌了手了,只顾伏在月绯所在的贵妃榻沿上笑。
司琴笑着把自己小心带进来的包裹也打开,那里面包着的匣子里盛着的不是月绯前儿喝药时提过一句嘴苦想吃沁芳斋的雕花梅球儿是什么。
这雕花梅球儿,一般略大些的蜜饯铺子也会做,取那买来的泛黄的大个鲜梅,带回来放在罐子里用盐水浸泡后,由点心师傅用刻刀在梅肉上雕出花纹,然后挖出梅核,按压成菊花状的梅饼,用糖腌渍一两月,就是色泽金黄的雕梅了。
但月绯所说的这沁芳斋所做却是有所不同,却是不像其他铺子用鲜梅反以盐梅作原料,先得用石灰水把腌制好的上等盐梅浸泡,等梅子吸水后取出凉干。再用竹刀在梅肉上雕刻出连续曲折的花纹,从空隙处挤出梅核,中空如缕,轻轻压启成菊花状、锯齿形的梅饼,放入清水盆中,撒上少许精盐,以去梅子酸味,然后放入特制的砂罐中,再用上等红糖、蜂蜜浸渍数月,待梅饼呈金黄色时就可从瓶坛中取出食用。
如此做出来的味道竟是比其他铺子要高上不少,京里多是有富贵人家娇养的公子嫌药苦必得在一旁备上叁五枚才愿喝药,也就渐渐的传出了名头。兼之世人本就认定男子才爱食甜,又加上他们对这蜜饯的喜爱,倒是让这些也喜欢吃的女子不好舍下脸去买,纵是去买也只称是给家中爱吃的兄弟买的。
难不成这偌大的明王府就没有个好的蜜饯给这祖宗吃?就是明王府没有皇宫里也时常有送来的御厨精心制的蜜饯,月绯之前说想吃这个也不过是一时嘴苦突然想起之前在去做客时吃过顺口一说罢了。
月绯完全没有想到这几个人好不容易有回家一趟的机会,还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看着眼前摆得整整齐齐的刻了沁芳斋名的叁个匣子颇为头疼,她素来对这些东西没有过多的偏好,吃也不过略略尝上一枚就收手,这叁个匣子怕是不知道要吃到什么时候去了。
但这又是他们一番心意,虽说他们当贴身小侍,每月月钱有一两银子并五百钱,月绯也不是小气的主也会赏他们一些钱,可这雕花梅球儿却也不便宜,就这么一匣子便要二两银子,他们在这屋里也是惯用好东西,往常送过来给他们使的东西用得不顺手还得托人出去买好的又怎么省得下钱来,现在他们留心给月绯买了回来,自然月绯更不能随意打发这些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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