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则是低头看着云雾缭绕的昆仑,害怕的咽了下口水。
师叔没骗人,掉下去真会变成肉饼的。
-
“陆爻这人平时没有规矩,没想到真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丢我们昆仑的脸。”
“这才是陆爻啊。”
“堂堂仙君为了个男人,面子里子都不要了。”
“可不是,人家冷殿主都说出那种话来,他还能没事人一样腆着脸上去。”
“骂陆爻什么了?我上次没能亲眼看到,快给我说说。”
……
弟子们几乎全部聚在了一起,戏又还没有开演,只能拿陆爻这个茶余饭后的谈资出来唠唠嗑,消磨消磨时间。
四位殿主坐在上首,各峰长老们坐在下首位,弟子们则是整整齐齐站在宽旷的空地上。
“莫不是害怕了?逃避可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冷涣清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开口,语气大有责怪之意,既对掌门也对陆爻。
裴一鸣用了个传音符,先问陆爻到了哪里,才回答他:“我相信小七。”
听他这样回答,冷涣清只是一笑,没有评价什么。
到是微则明捏碎了手中的茶杯,气陆爻不争气,怕他是想反悔,又气冷涣清冷言冷语,阴阳怪气。
忽然间一道清脆,却又透着几分慵懒的声音响起。
“抱歉,我来迟了。”
第九章 七师叔昏倒了
众人皆抬起头,便瞧见陆爻踏着晨光而来,衣袂在空中纷飞,墨发微扬,恍若谪仙降世。
手中却怪模怪样的抱了两个小孩子。
几人都站起来,看着他面带微笑把孩子放下,拍拍他们小屁股,还温声的叮嘱慢点走,场面一时寂静无声。
这副画面很诡异。
随即陆爻抬起头,猝不及防正正好对上冷涣清平静无波的眼眸,动作短暂的顿了一下。
众人皆是屏息观察着,他到底是真的放下了,还是贼心不死。
裴一鸣握着拳,手心微微汗湿。
陆爻抬起手见礼:“掌门师兄。”
“各位师兄、师弟。有些事耽搁了,望各位见谅。”
他满脸轻松,这一番话,说得像是来赴宴,哪有半分要受罚的模样。
陆爻在来的路上,其实也有些许忐忑。
毕竟,过去的他,可是真喜欢冷涣清的。
可现在两人面对面,他竟然一点心动的感觉都没有,就和遇见普通同事一样。
ice!
陆爻心中无比庆幸,他可不想来个爱你要默默守护你的虐恋。
裴一鸣率先点头,这样打招呼不近也不疏远,也没有厚此薄皮,他还算满意陆爻的表现。
冷涣清看着面前浅笑的人,眼前忽然一阵恍惚,几日不见,陆爻身上的气质大变,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这样的师兄,很熟悉,可是为什么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
他心中滋生出一股无比怪异的感触,不待细细想来,裴一鸣已经开始发话,让陆爻开始去接受惩罚。
这么一打断,冷涣清也就没有继续再思考,只木着脸,外界的事便再都不能侵扰他。
陆爻深吸一口气,目不斜视走到凌云峰最中央的台子,为保他作为殿主的面子,他是背对着众弟子的。
只有裴一鸣几人,能看见他的侧面。
这也是陆爻抱大腿求来的。
四肢和腰间都被扣上锁,这才抬腿进入寒池之中。
脚才沾到水,一股刺骨的寒意窜入体内,他狠狠打了个寒颤。
“搞什么…”
今天早上也是,莫名其妙觉得冷,虽然寒潭的水确实会对自己有影响,也不会到这种地步啊。
来不及多想,他浸入潭中,丝丝电力麻痹了他的身体,浑身提不起劲。
轰!
头顶之上聚集起大片的乌云,一闪一闪照亮他的侧脸。
电光一闪,第一道雷劈在陆爻天灵盖之上,然后顺着他身上的水,针扎的痛感布满每一寸皮肤,但很快就被甲衣吸收。
头上脸上流下裴一鸣为他准备的假血,看起来十分凄惨。
陆爻装模作样叫了几声:“啊!啊…”
湿发沾到了唇边,觉得痒痒的,抬手起来挠了下,余光正好瞟到冷涣清看着自己。
他浑身一个激灵,满脸痛苦的又开始呻吟。
熬过雷邢,寒潭颜色逐渐火红,变成了滚烫的岩浆,热气扑面而来,熏得他睁不开眼睛。
上边的鞭子又一下一下毫不留情抽在他身上。
要是没这甲衣,他现在肯定皮开肉绽了。
陆爻眼前却忽然一阵一阵发黑,他费力的摇了下头,猛然喷出一口血来,五脏六腑都牵扯着密密麻麻的疼。
一股寒意蜿蜒而上笼罩全身,陆爻唇微微发抖,整张脸都变成乌青色。
意识半朦胧半清醒,竟硬生生让他坚持到了行刑结束。
微则明他们全部聚拢过来,看着小弟子把链子从他身上取下,裴一鸣忙伸手去扶陆爻,把人拉出来。
“师兄…我好难受啊。”
陆爻无力的靠在他肩上,嘴里含糊不清,裴一鸣还以为这家伙在演戏,可是他又浑身冰凉,跟从冰窟出来似的。
“淼淼?”
“咳…”
话音未落,陆爻唇边鲜血滑落,彻底在他怀里晕死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