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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他两嗓子下去除了有几个在睡觉的祖宗高抬贵眼瞅了他一眼就继续睡,别的该做题做题该睡觉睡觉,就没一个把他当回事。
    老刘看着班上爱答不理的学生也习惯了,这所学校是京圈有名的「贵族私立」,能进来的学生非富即贵,个个都是家里娇生惯养的小祖宗。他谁都得罪不起,也懒得和这群不愁吃穿大学毕业就能回家继承家业的富二代磨嘴皮子,平日里只要不是捅了天大的篓子,他也就默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们造反。
    但今天不一样。
    今天可以说是他当了两年班主任以来最快乐的高光时刻。
    虽然这所学校里虽然绝大部分的学生都是家财万贯的富家子女,但学校每年也会拿出高额的奖学金从外省招收品学兼优的学生,代表学校参加各类学科竞赛。
    在破事一堆、老师谁都得罪不起的私立学校,特招进来的学霸那就是乖巧的小天使、拯救秃顶和高血压的特效药,每年学校开始特招的时候,听到风声的各班班主任就会自发聚集在教务处吵架,就盼着今年能争取几个好苗子到自己班里。
    老刘美滋滋地摸了摸自己未老先秃的脑门。
    都说脾气好的秃头运气都不会太差,他嘴笨又是新人,光是气势就在别的老教师面前矮了一截,当了两年班主任连着四次特招都是陪跑。本来以为今年也没戏,没想到居然被他捡到了个大宝贝。
    老刘想起自己在教务处看到的学生档案就美滋滋。
    南方教育强省的市联考状元,履历上一堆国家级省级理科竞赛满分奖一等奖,还是当地有名的孝心少年、十佳学生模范。
    顶着其他班主任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把这种好苗子抢到自己手里,这种成就感,丝毫不亚于全校联考年级前三全在自己班里。
    “好了好了,同学们都醒醒,想睡的等会再睡。”老刘拿教科书敲了敲讲台,“从今天开始我们班就要多一位新同学了,你们就算是瞌睡虫转世现在也给我睁开眼睛欢迎新同学。”
    一听到要来新同学,原本还爱答不理的祖宗们总算是有了点反应。毕竟学校论坛上刚传出来这届特招生里有个南方来的秀气帅哥,大家心里的期待值自然也就被拉高了不少。
    许落星捅了捅自家同桌的胳膊:“嘉行,什么情况,我们班怎么就来要新同学了?”
    “学校特招呗这也要问。”徐嘉行嘬了嘬牙花子,“我们之前不就在聊人家吗?”
    他是名副其实的学校关系户,爸妈都是有名的大学教授,学校里一半以上的老师都是他爸妈以前的学生,有什么风吹草动他比老刘还要早知道。
    “啊?那个考第一的何晚山要转到我们班?”许落星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按照惯例这种学霸一般不都是去一班的吗,毕竟人家一班班主任可是教务主任亲儿子。”
    “你就不许老刘运气好一次了是吧。”徐嘉行拿着笔继续在草稿纸上演算刚才被许落星打断的题目,“而且这不是正好,你不是刚才还说想见见本人吗?这回让你低头不见抬头见,多好。”
    “卧槽,好什么好!”许落星瞬间急了,“你居然还有心情在这说风凉话,要出大事了你知不知道!”
    徐嘉行不以为然:“能有什么大事啊,如果是个帅哥不正好让你养养眼吗?省得你整天黏着燃哥被嫌弃。”
    “要我说你这看见长得好看的人就走不动道的毛病也该改改了,要不是咱俩一块长大,知道你这不分性别纯粹看脸的德行,我都以为你缠着燃哥是纯纯暗恋他了。”
    “滚滚滚!”许落星猛地抬手在徐嘉行背上来了一巴掌,“你想我被燃哥暗杀是不是?!你星子哥可是纯纯铁直男,就许美女看美女,不许帅哥看帅哥,信不信我去学校论坛实名举报你搞性别歧视。”
    “诶唷,我好怕哦。”徐嘉行嬉皮笑脸地拱火,“有人小心思被戳中,急了急了——”
    “啧,徐嘉行你认真点行不行?你星子哥我可没在和你开玩笑。”许落星压低声音,悄咪咪地用眼神示意,“你歧视我个人爱好这件事我先不和你算账,但你有没有发现咱们说的都不是同一个事儿。”
    “啊?”
    “我的意思是,他来就来了,但是我们班上的空位只剩燃哥旁边了,到时候老刘安排座位那不就——”
    此话一出,徐嘉行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和许落星、吴昧三个人是和余燃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或多或少都了解余燃家里的情况。他们明白是什么把一个性格不错的正常人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所以每当有人在明里暗里指责余燃性格暴躁、孤僻嚣张的时候,他们都第一时间站出来为他说话。哪怕被误会被污蔑成不入流的纨绔子弟,他们也始终选择站在兄弟这边。
    但他们知道不代表新来的特招生知道,更不能强行要求人家理解包容。
    贸然让一个新来的特招生和自家脾气烂臭的好兄弟做同桌,徐嘉行是真的担心特招生会被自家好兄弟活活气出心理阴影。
    许落星托着下巴小声嘀咕:“那要不去和老刘说说,让他想想办法搞点特殊?”
    “不能吧,咱们教室里头哪来的地方再多放一张课桌了。”徐嘉行嘬了嘬牙花子,“让老刘放人去别的班就更不可能了,老刘都陪跑两年了,难得给他运气好捡了个考第一的学霸回来,你让他拱手让人还不如把他头发全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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