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一个社恐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
“他每天都会来找我问你的情况。”陈影河打开手机把自己消息栏里来自余燃的十八条未读消息拿给何晚山看,“你能明白我一个社恐每天晚上打开手机看到这么多未读消息是什么心情吗?”
何晚山没想到余燃联系不上他,居然会转而去骚扰陈影河,心里顿时有点内疚。
“抱歉,我把手机关机了。”
“余燃也说你应该是把手机关机了。”陈影河点点头表示相信这个说法,“不然他也不会来找我。”
说着陈影河又补充了一句:“晚山你不要多想,虽然我和余燃是从小一块上学的老同学,但我和他属实不是会半夜互相发消息的关系。”
“我为什么要多想?”何晚山一听这话顿时觉得奇怪,他不明白陈影河这种从不说废话的人为什么会把这句话单拎出来,和他强调自己和余燃的关系。
陈影河听了这话也是一愣,脑子里为数不多的情商细胞连忙高速运转,几十秒后终于琢磨出了何晚山话里的意思。
“晚山,你和余燃还没在一起啊。”陈影河生动形象地用自己的脸诠释了什么叫EMO。
何晚山被陈影河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啊——”陈影河还以为是自己的表述不够精准,于是换了种说法,“字面意思,你和余燃还没发展成恋人关系吗?”
何晚山脸都涨红了:“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和余燃……是那种关系?”
“余燃在你面前的表现已经很明显了吧,用书上的话来说是经典的灵长类动物求偶期行为。”陈影河有点搞不懂何晚山为什么会这么问他,心里顿时对自己想法产生了怀疑,“不过人本身就是很复杂的生物,我对感情这方面很迟钝,如果是我想错了,我和你道歉,你就当我没说过那些话就好。”
“我和余燃只是朋友。”
何晚山心想自己的话也没说错,虽说有点欲盖弥彰的嫌疑,但他和余燃的关系的确正处在隔着一层薄纸,要破不破只差临门一脚的状态,非要形容的话就是友情以上恋人未满。
“晚山说他和你只是朋友。”陈影河打开手机把何晚山说的话原封不动地给余燃发了过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何晚山顿时急了。
【啊,晚山又说他不是这个意思。】
心情刚大起大落走了一遭的余燃立刻回复:“那他是什么意思?”
“晚山,余燃问你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何晚山也是第一次见到陈影河这样天然呆还死板的人,看着他夹在中间一副弱小无助还可怜的样子,心里顿时有点过意不去:“你告诉他,等我回学校我当面回答他。”
陈影河点点头,原模原样地把何晚山的话发给了余燃。
在得到何晚山的答复后,余燃果然没有再发消息过来。
终于解除危机的陈影河猛地松了一口气,把手机一丢默默地坐在床上开始自闭。
“你们俩恋爱谈得可真一波三折啊。”陈影河抱着膝盖异常直白地感叹道,没有半点揶揄或是开玩笑的意思,满脸都写着无辜单纯四个大字,“余燃给我发消息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要骂我。”
“不至于吧。”何晚山没想到在陈影河的心里余燃竟然是这么恐怖的形象,“余燃他其实挺好说话的——”
“那是他在你面前这样。”
陈影河表示恋爱中的男人不可信,板着脸认真严肃地阐述起事实的真相:“他在我面前可凶了,从幼儿园开始就这样,平时不找我说话还好,一找我说话我总觉得是我哪里惹到他了。”
何晚山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其实仔细想想,他刚认识余燃不久的时候也觉得余燃是个很可怕的人,撞见余燃打碎教务处玻璃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也和陈影河一样,以为余燃找过来是想封口。
“所以你能明白他突然联系我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了吧。”陈影河默默裹紧了自己的小被子,“个人建议你们以后有什么事当面聊,毕竟当传话筒也是很累的。”
“我这只散发着孤寡芳香的单身狗,不想掺和进你们这些小情侣之间。”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
何晚山走到门口打开房门,门外站着的是一块来集训的九班特招生。
“请问有什么事吗?”何晚山问道。
“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来通知一下。”对方的态度很是冷淡,“隔壁学校参加竞赛的学生也住在这间酒店里,双方带队老师商量了说要不一块吃个晚饭,你们要是不愿意来也行。”
何晚山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陈影河,用眼神询问对方的意思。
小陈同志虽然是个社恐,但更不想成为集体活动中缺席的特殊个体,于是就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去。
何晚山得到了答复后也跟着点点头:“谢谢你,我们会去的。”
“地点在六楼宴会厅,晚上六点,最好早点来。”来传话的学生说完这句话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两个人也不拖延,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坐电梯去了六楼的宴会厅。
何晚山在来之前就听说了顿晚饭这实际上算是双方老师安排的两个学校学生的联谊,为的是让学生拓展人脉,也算是老师给学生开的小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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