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傅书濯笑了笑,“跟程耀领教学过了。”
怕裴炀忘记,傅书濯提示说:“就是石居的老板。”
裴炀靠着门框,不太信任地看着傅书濯忙活。猪肘要先焯水,抄完水炒糖色,再放入各种料吵出香味,和猪肘一起倒进砂锅,小火慢煮一小时就会非常软烂入味。
成品出乎意料地好吃,裴炀吃得很带劲,完全忘了今天早上的保证书事件。
傅书濯见他放下筷子温柔一笑:“吃饱了?”
裴炀点头,难得直接夸奖:“好吃。”
傅书濯托着下颌:“那是不是该轮到我吃了?”
裴炀看向他空空的碗:“你还没吃饱?”
傅书濯没出声,裴炀疑惑抬眸,对上他玩味的眼神才猛得反应过来,语气都结巴了:“你你……你什么意思?”
傅书濯:“你早上保证书怎么写的?”
裴炀颇为不服气:“我不就去了下街上,就在小区外面……”
傅书濯喝了杯水:“只去了东街?”
裴炀看他从容不迫的样子顿时心虚,他去医院的事傅书濯不可能知道啊……
怕什么来什么,傅书濯又是一笑:“去医院做什么?”
虽然不知道傅书濯怎么知道的,但狡辩已经没必要,裴炀直接胡诌:“就…身体不舒服,去检查看看。”
“检查结果怎么样?”
“挺好的……”
傅书濯问:“还有其它想对我说的吗?”
裴炀有些迟疑。其实他直接坦白备忘录的事最好,“失忆”前的自己在备忘录提到自己生病,那失忆后的他想去医院查一下情况不是很正常?
而且傅书濯本来就在怀疑他,这时候再说谎,可能还会加重怀疑……
裴炀眼一闭,对不起了原主!
他打开备忘录给傅书濯看:“我看到手机的备忘录……说我自己生病了,就想去医院看看。”
傅书濯一顿:“为什么不问我?”
裴炀皱着眉头嘟囔:“你这几天提都没提,我以为你不知道……”
傅书濯本来都断定裴炀在装失忆,可看裴炀这样的回答,又开始举棋不定。
裴炀把检查报告藏进保险柜之前还拍了照片,他给傅书濯看了:“就是这样,我以为我失忆前查出生病还想跟你离婚,所以我就一个人去检查了下,但医生说我身体没问题。”
还有一个坦白的缘由,他也想在傅书濯得到一个答案,万一傅书濯知道内情呢?
傅书濯斟酌片刻,还是决定瞒下阿尔兹海默症的事:“这事我其实知道,是误诊。”
裴炀有些怀疑:“哪家医院这么不专业?”
傅书濯:“真的是误诊,离婚的事我们已经说开了,以后不许再提这两个字。”
裴炀这时候又不好骗了:“误诊了什么?”
傅书濯已经编好了,开始忽悠:“误诊了乳腺癌,其实本来也不算什么绝症。”
裴炀怀疑人生:“乳腺癌?我男的!”
傅书濯打开度娘搜索,手一摊:“哝。男的也可能得乳腺癌,只是概率比较小而已。”
裴炀低头看着自己平平无奇的胸肌,只想知道那医院是有多眼瞎才能误诊成这样。
“那你说,原——”裴炀硬生生把原主两个字憋了回去,“知道误诊后我还跟你说开了什么?”
“很多啊。”已经看过备忘录的傅书濯十分淡定,“你还说本来以为自己得了绝症,想领养个小孩给我转移注意力,还说打算最后陪我两年就离婚……”
傅书濯顿了顿,眼里划过一丝涩然:“还说你最爱我。”
裴炀不自然地别开视线,信了大半:“没生病最好,我洗澡去了。”
傅书濯在后面补充道:“虽然事出有因,但你还是要受罚,自己去准备准备。”
裴炀一个踉跄,险些撞上门。按傅书濯之前那句“你吃饱了,那是不是该轮到我吃了”,这个惩罚分别是那个意思!
这混蛋还要他自己准备!裴炀都不知道家里的扩张工/具在哪。
呸,知道在哪也不可能准备的。太混蛋了,他又不是真的原主,这要是睡了,等于一下子绿了两个人,绝对不行。
傅书濯并不知道裴炀的忐忑,洗完碗发现主卧反锁了就直接去次卧洗澡,等了好一会儿发信息去问,裴炀还在说没准备好。
他来到书房,打开裴炀的电脑继续看那本自传小说。
傅书濯此前从不知道,在生病的情况下,裴炀都能把他们之间的事记得这么清楚。
昏暗的光线下,傅书濯认真阅读,偶尔勾唇轻笑,可另外一位主人公不在,倒显得格外落寞。
傅书濯看了几章就不再继续,打开游览器想搜索一下阿尔兹海默症患者中途完全失忆的病例。
总不能一直坐以待毙,就算不能恢复记忆,能确保不是恶化也能安心点。
可刚到搜索框,他就看到了几个实时同步的搜索记录。
——怎么拒绝婚内x生活?
——失忆的情况下,和伴侣起诉离婚的胜诉可能性有多大?
傅书濯:“……”
搜索记录只有这两条,之前的应该删掉了。
傅书濯没想到打开游览器还有意外收获,裴炀手机跟电脑游览器登录的账号是同一个,历史记录会同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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