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烈的一吻结束, 他们抵着额头喘/气。
“呃……”胸膛紧贴, 心跳声掺杂交织成一段迅猛强劲的鼓点, 不分你我地在彼此耳中演奏。
就这么抱着缓了会儿神, 燕栖抬起脸, 得意地贴贴宋雪檐的鼻尖,说:“你是我的了。”
“嗯……你也是我的了。”宋雪檐红着眼眶,不知是因为什么,他伸手抚上燕栖俊美的脸,被燕栖缠上来, 亲热地蹭了好几下。
方才凶猛的恶狼突然又变成缠人的可爱大狗, 宋雪檐心软得一塌糊涂, 抱着他说:“你怎么这么可爱?我好喜欢, 好喜欢。”
这是打开了什么情话机关吗?
燕栖听得耳朵竖起,如果有尾巴,估计都得翘上天。
他伸手揉搓宋雪檐还泛着潮的脸,面色无辜地抄着一把夹子音,“咦惹,你怎么突然嘴这么甜啊?是不是我刚才把你……嗯嗯舒服啦?”
“是又怎么样?”宋雪檐也不反驳,揪着他的耳朵说,“夹子音还挺自然的嘛,再夹两下。”
燕栖听话地展示了一把自己的好嗓子,最后坏声说:“比这夹人的功夫,我可比不过宋老师,你刚才把我夹——啊疼疼疼!”
宋雪檐揪着他的耳朵一转,一字一顿地说:“再欠?”
“不敢了不敢了!”燕栖挣扎着将自己的耳朵从铁钳虎爪中救出来,呼呼地吹着气,抱怨道,“刚才还如胶似漆,比水还温柔呢,这会儿就这么凶,你是不是拔学无情?”
“我去,你个混小子!”宋雪檐伸手要去掐他的脖子,被燕栖一把抱住,翻身滚了两圈,又滚回来,最后他落在燕栖的身上。
燕栖双手从他的腋下穿过,握住他的两只胳膊弯,像抱一只猫似的将他的上半身举上去,咧嘴笑着说:“宋雪檐,我喜欢你!”
宋雪檐抿嘴忍笑,模仿傅延乐惯用的表情包,露出一记可爱又俏皮的笑容,说:“我、也、喜、欢、你!最喜欢,超喜欢!”
他们噗嗤一声,同时笑出来,燕栖又把他放回怀里,舍不得松开分毫。
于是宋雪檐就乖乖趴在他的心口,伸手在他的心脏处打着圈圈,一声一声地计数。
一……二……三……
心跳声在寂静的夜幕中坚定有力,震得天上的疏星颤动抖落,洒下粒粒银辉,倾盖在宋雪檐和燕栖身上。他们是芸芸众生中一对快乐热烈的爱侣,要搂抱至天明。
第二天清早,燕栖悠然转醒,下意识地要去抱宋雪檐,可一碰到身边这具身体,他就被烫得倏地弹坐起来。
卧室的灯全部亮起,宋雪檐枕在被窝下,面色潮/红,脸色苍白。
“操!”燕栖吓得立刻打了个电话出去,甫一接通,不等对方应答,他就说,“峤哥,快帮我找个口风严实的医生,让他赶紧过来,这边有人发烧了!我把地址发给你。”
燕栖挂断电话,给肖峤发了条定位,随即快步跑出房门,倒了杯温水回去。
他凑到床边,伸手轻轻拍打宋雪檐的脸,直到宋雪檐艰难地睁开微肿的双眼,张嘴发出嘶哑的一个音节,他立刻将宋雪檐半扶起来,将水杯抵在宋雪檐的唇边,轻哄道:“乖,先喝两口。”
宋雪檐浑身无力,脑子像被烧坏的电路,不得思考,只乖乖地遵循燕栖说的话,含着水杯抿了几口温水,感觉喉咙稍微舒服了一点。
“来,快躺下。”燕栖将他放平,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又去衣柜的储物盒里翻出几张冷敷贴,给宋雪檐的额头和手心都贴上一张。
他伸手将被子掖好,愧疚得红了眼,小声说:“对不起。”
“不——咳咳!”宋雪檐偏头咳嗽两声,在燕栖慌忙凑上来时握住他的手腕,哑声道,“别自责,不是你的错。”
本来就是他自己找的。
燕栖臊眉耷眼,一副失去灵魂的可怜样,宋雪檐不禁抬手揉他的脑袋,用哄小孩的语气说着真心实意地话,“阿栖,如果你昨晚不要我,撤身而去,我会比发烧难过一千倍,一万倍。”
“我知道,可是、可是我的确没有做好准备,真的对不起。”燕栖心疼地贴了贴宋雪檐的鼻尖,“我已经叫医生过来了,别怕。”
“其实……其实……”宋雪檐满肚子理论经验,借着脸上的自然红晕,小声说,“就是那个……发炎了,没什么大碍的。”
燕栖谴责地瞪他一眼,“小病也不能不放在心上,何况你还发烧呢,肯定要让医生过来给你打点滴,赶紧消炎降烧。”
“知道啦。”宋雪檐眨巴眼,“那我乖乖地等医生过来,你别着急。”
燕栖揉他的脑袋,说:“饿不饿?我出去给你熬粥,想喝什么口味的?”
宋雪檐认真地想了半分钟,说:“芋圆牛奶粥。”
“遵命。”燕栖按了按他额间的冷敷贴,“我先出去,你要找我就随便把这床头柜上的什么闹钟水杯打翻一个,我听见声音就进来,千万不要大声喊我,把嗓子扯坏了,也不要出来找我,乖乖躺着,知道不?”
宋雪檐像个聆听大人教诲的乖小孩,一字一句都记下,才说:“知道啦,哥哥。”
“嗯,真乖。”燕栖像了他一口,起身将卧室的主灯关掉,又将玻璃窗全部拉开,只拉过半张窗帘,让宋雪檐偏头就能看见满阳台的花。
宋雪檐果真偏头看向阳台,却不是看花,而是看他,然后跟着他的背影偏离目光,盯着卧室门口的方向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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