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没有她的照片。
“你真没拍我啊?”她讪讪还了手机。
“自作多情。”
温瓷撇嘴:“你怎么拍了这么多风景照。”
“老子乐意。”
傅司白不客气地将手机扔进自行车篮里。
他不敢拍她,只能拍她走过、坐过、停留过的地方…拍她眼中所见的风景。
想象她站在画面中,风吹拂她的发梢,她对他笑。
喜欢一个人,真的会卑微到尘埃里去。
“上课去了。”温瓷转身便走。
傅司白却揪着她的丸子头,将她揪了回来。
“干什么呀!”
他看着她头上这一丝不苟地束缚着小丸子,皱眉道:“这么紧,舒不舒服啊?”
“不管你的事!”
“我给你松松。”他伸手扯她的橡皮筋,“看着就难受。”
“你真的很烦啊傅司白,你别弄我!”温瓷推开了他的手,“跟你很熟吗。”
傅司白知道这小姑娘火气盛,倒也没脾气,贴着她的耳,用气息的嗓音道:“不熟,你还总来贴我?”
“我哪有!”
“昨晚,我没说实话,你差点把我整yi..了。”
“……”
看着少年骑车远去的身影,温瓷气愤地跺了跺脚。
一阵风过,一道白衬衣的身影在温瓷的身边停了下来:“温瓷。”
温瓷回头,看到骑着车的许嘉栎正冲她温煦地微笑着。
许嘉栎是温瓷高中的同学,俩人一个是班长、一个是副班长,成绩也总是竞争关系,家世也不相上下,一个又是学钢琴、另一个学古典舞。
班上还传过很长一段时间俩人的绯闻。
不过他们之间清清白白、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同学友谊和班干合作关系,同学们也没太多料可以扒,流言很快就沉寂了。
尽管如此,俩人cp感一直很足,也都进入了南湘大学的艺术学院。
温瓷这一年因为家里的变故,每天都忙的脚不沾地,和许嘉栎见面的时间也少了很多。
但俩人关系一直没变,算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了。
纯友谊的那种。
许嘉栎热情地和她打招呼:“好久不见啊!”
“许班长,最近有点忙,有机会一起吃饭。”
“吃饭随时,现在我有事儿要跟你说,你方便吗。”
温瓷看了看时间:“我还有十分钟下课了。”
“那我等你。”许嘉栎将自行车停在了松树下,倚在车边等着她。
温瓷回了舞蹈教室,乔汐汐和几个室友连忙扒拉上来:“许嘉栎!你认识钢琴王子许嘉栎!”
“高中同学啊。”温瓷笑了,“钢琴王子,谁取的,好土哦。”
“学院里都这么叫嘛,他在迎新晚会上有一段优雅的钢琴独奏,帅呆了。”
温瓷睨了眼乔汐汐:“你有男朋友了。”
“我家那个,哪能跟这位大神比啊。”乔汐汐用手肘戳了戳温瓷,“话说回来,你不还单着吗,这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你跟钢琴王子站一块儿,cp感爆表了。”
“他是我朋友,特熟的那种。”
更何况,温瓷现在家里这么沉重的负担,她哪有心思谈恋爱啊。
收拾了书包,她走出了舞蹈教室:“小王子,找我有什么事啊?”
“是这样的,校园音乐节你应该听说过吧,我们系有舞台展示。”
“这我知道,和鬼火音乐社打擂台。”
“我负责这次咱们系的活动主办,力邀老同学加入,来一支《汉宫飞燕》古典舞。”许嘉栎自信地说,“我相信绝对能赢过鬼火音乐社这帮非主流的…群魔乱舞。”
温瓷咬了咬唇,有点艰难地说:“那个…不好意思,我本人其实也是群魔乱舞的一员。”
“?”
“我加入了鬼火音乐社。”
温瓷看着许嘉栎怀疑人生的神情,踟蹰着,尴尬地说:“如果我说我是跳钢管舞,你会不会跟我就地割席绝交。”
……
许嘉栎不愧是这么多年学生工作做过来的班干部、进了大学之后,也直接成了学生会核心成员。
他听到温瓷加入鬼火,一开始很惊诧,但很快就镇静下来,并且力图劝她临阵倒戈。
他带她去参观了他们舞台,给她讲了舞台的理念和构想:他准备用民族乐器古琴,与钢琴曲进行完美融合,一定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让这支《汉宫飞燕》惊艳四座。
这的确是大手笔,也是温瓷的舒适区,但她仍旧拒绝。
“所以你不会是为了挑战自己吧?还是为了发泄压力。”
“都不是啦。”
“钢管舞这个…也真的是有点…”许嘉栎耸耸肩,“当然,我不是对这个舞种有偏见,只是你明明有更好的舞台。”
既然是朋友,温瓷也不跟他拐弯抹角:“傅司白在经济上给了我很大的支持,所以我得听他的安排。”
此言一出,许嘉栎顿时闭嘴了,只是看着她的眼神…有点心疼。
“你别这样看我啊,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你也知道我们家这些年很困难。”
“我没有觉得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只是很难受。”许嘉栎柔声道,“温瓷,你要是有难处你跟我说,咱们这么多年的朋友。”
“好了,就是因为是朋友,才不想关系变质。”温瓷洒脱地说,“《汉宫飞燕》你找别人跳吧,不然我给你推荐同专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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