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感觉手臂一松,紧接着便听到男人传来低沉痛苦的闷哼。
几个拉扯她的男人全松开了手,她下意识地抱住了身体,瑟瑟发抖地蹲在了墙角。
抬起头,透过凌乱的刘海发丝,温瓷看到了少年黑色的身影。
一身黑衣黑裤的傅司白,如黑夜里蓦然降临的修罗,眼神似锋利的刃,愤怒地要将他们凌迟。
小混混们连连后退。
傅司白抓起了祸首黄毛,掐着他的脖子,将他单手提了起来。
瘦弱的黄毛在他面前宛如任人宰割的小鸡仔似的,毫无反抗之力。
在他面色通红、即将窒息的时候,傅司白用力将他掷在地上。
黄毛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挣扎着后退,躲开面前这个恶魔般可怕的少年。
傅司白轮廓锋利、五官冷硬,眼底盛着浓烈的戾气,抓起黄毛刚刚对温瓷侵犯的左手,一掰一折,只听咔嚓一声,左手直接脱臼。
他疼得快要晕厥了,惨叫不已,连连告饶。
几个小流氓见这人实在过于暴戾,也都不敢再和他对线,扶着黄毛、跌跌撞撞跑出了小巷。
傅司白压着急促的呼吸,揉了揉手腕,望向了角落里的少女。
她发丝凌乱、衣衫不整,雪白的肌肤大片裸||露着。
她用力抱紧了自己,瑟瑟发着抖,脸上泪痕被野风吹干,宛如受伤的小兽。
“傅…”
颤栗的嗓音,只喊出了一个字,但傅司白听出来了,这是她在向他的求助。
五脏六腑都拧到了一起。
他脱下自己的黑色冲锋衣外套,紧紧地将她包裹住,然后用力将她护入怀中。
“我在,不怕。”
第12章 、午夜
温瓷在便利店的更衣室换了件衣服。
幸亏刚刚撕坏的是员工制服,否则她连换下来的衣服都没有,等会儿回家肯定会被妈妈问起。
她不想再让妈妈担心了。
换好衣服,温瓷又洗了脸,用毛巾狠狠地擦拭了被那些男人的脏手触碰的颈子,擦到皮肤都泛红了才肯罢休。
心情总算是平复了下来。
这一年来,她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就像弹簧一样,情绪反复拉伸,已经很能忍了。
若是换了从前,遇着这些事,只怕已经崩溃了。
温瓷站在镜子前,理了理头发,走出员工室,正好遇上有两个客人买关东煮。
傅司白慢悠悠地拿起盒子,懒散地问:“要哪个?”
“这个,还有这个。”
他给客人捡了关东煮,随口报价:“200。”
“哈?”
客人都惊住了。
温瓷一听这还行,赶紧走过来,推开了傅司白,拿起刷卡机:“一共23块,谢谢。”
待客人离开之后,温瓷关上收银柜,回头白了他一眼:“干嘛乱喊价!”
“还有本少爷的服务费。”
“……”
他大咧咧地坐在柜台的高脚椅上,双腿内扣着椅栏,挑着眉,一副玩世不恭的调子。
不过,也难得遇到这么英俊的便利店小哥了。
温瓷想着刚刚两位女客人花痴的表情,估摸着也很愿意给他支付服务费。
“你行了吧。”
“怎么,觉得我不配?”
温瓷懒得和他插科打诨,注意到他左手手臂的位置好像有擦伤,带着很淡的一小块儿破口的血迹。
傅司白浑然不觉。
她去货柜边取了一盒创可贴,拿到机器上扫了扫,然后自己付了款,拆开了创可贴,俯身贴在他左臂擦伤的位置。
傅司白也不是没感觉,但这点小伤,他懒得招呼,过两天自己就好了。
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将创可贴贴上去,轻柔的呼吸拍在他的皮肤上,挠得他心痒痒的。
她摁了摁创口,随口道:“你还会打架。”
“那种小混混,再来十个也不是我的对手。”
“吹牛吧你。”
傅司白嘴角提了提。
很喜欢这种氛围,和她再不是剑拔弩张、相互伤害。
小姑娘还在检查他手臂有没有其他的创口,傅司白敛眸,看到她颈子上有一些绯红的痕迹。
因为皮肤太白太细嫩,所以这种红痕格外明显,就像…被欺负的痕迹。
他太阳穴一突,沉声问:“他们对你做什么了?”
“没有,你来的很及时。”温瓷反应过来,捻了捻衣领,“我刚刚擦身体太用力了。”
傅司白视线追着她,贪婪地看着她颈子上的红痕。
嗓子有点干。
“你以后不要上班到这么晚了。”
“这也不是我能选的啊。”
“上班不能白天?”
“白天要上课的嘛,只有晚上有时间啊。”
傅司白无言以对,很不爽地喃了声:“怎么穷成这样了,你家没大人啊?”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温瓷又有些绷不住了,愤恨地瞪了他一眼。
她怎么穷成这样了的,因为她爸爸躺在医院里,随时都会有危险。
而这一切,都是拜她小叔叔和姓傅的所赐!
见她又气呼呼地瞪眼睛,傅司白只当她自尊心过强,立刻缓和语气道:“我又不可能天天来守着你。”
“谁要你天天来守着我了,我以前也没遇到过流氓,今天只是碰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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