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拿着刀一步步靠近温瓷,揪住了她的衣领。
这时候,穿着黄衣的傅司白面无表情地走进了围观的人群中:“放开她,有什么冲我来。”
“司白!”
黄毛将匕首抵在了她的脸上,冲傅司白喊道:“我女神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不知道被划得稀烂了,还有没有人会喜欢呢。”
傅司白反光的黄衣上浸着湿润的水珠,额间青筋隐隐跳着,眼神却是沉稳而平静:“放开她,你想怎样,可以直说。”
黄毛讪笑着,尖锐的刀锋勾着温瓷的脸颊:“我要她陪我一夜。”
温瓷听到这话,瞬间炸毛了,使劲挣扎着,眼见刀锋不长眼,傅司白沉静地喊了声:“卜卜,别动。”
温瓷不敢再乱动了,泪水流淌着,屈辱地咬着牙。
傅司白一步一步地朝黄毛走了过来,黄毛吃过他的拳头,知道这男人的厉害,恶狠狠地威胁道:“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就弄伤她的脸,把你女朋友变成丑八怪,看你还爱不爱她!”
傅司白不能妥协,一旦妥协,他会将她和自己都置于险境,这绝非上策。
他笑了,眼底透着一丝冷戾的绝情:“你尽管划。”
黄毛微微一怔,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但你试试,她脸上有一道伤口,我就拍碎你一根骨头。”
他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眼底无尽的森寒,那种疯狗一样的目光,让黄毛不禁打了个寒战。
第77章 、卑微
就在黄毛慌神的一瞬间, 傅司白跨步上前,将温瓷从他手中夺走。
黄毛心一横,还想拿匕首刺向温瓷, 傅司白一把攥过了他的肩膀,不想手臂却被锐利的匕首横了一刀, 瞬间黄色的衣袖便浸了血。
他攥过黄毛的手,一掰一折, 卸力, 匕首掉在了地上, 被他踢开。
众人见黄毛没了凶器, 赶紧一拥而上, 七手八脚地将他制服。
温瓷惊慌地扑进了傅司白的怀里, 男人单手捧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不怕, 没事了。”
“你的手…”
“没事。”傅司白将手臂往后藏了藏,避免让她看到太多鲜血, “皮外伤。”
“给我看看。”温瓷倔强地掰过他的右手臂,看到鲜血已经将上臂衣袖整个都润湿了,淋漓刺目, 温瓷眼泪禁不住掉了下来。
“哭什么啊,像老子要死了似的。”
“傅司白,你别胡说八道了!”
“好, 你别哭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 警车呼啦呼啦地赶到, 黄毛被穿制服的警察扣上了警车, 傅司白和温瓷也都被带到警局去做笔录了。
温瓷担心傅司白的伤势, 做笔录的时候也忍不住一个劲儿地询问。
等到磕磕巴巴做完笔录出来时, 她看到傅司白坐在了等候厅的横椅子上,手臂伤口处已经妥善包扎,没穿上衣,里面只有一件很修身的短袖卡通t。
身影落寞。
她走过去,指尖很轻很请地摸了摸绷带:“司白,感觉怎么样?”
傅司白看着她有点手贱地轻轻戳伤口,戳的他心里一炸一炸地疼。
“……”
“你没来的时候,我感觉挺好的。”
温瓷坐在他身边,又忍不住轻轻抽泣起来,眼泪吧嗒吧嗒地掉着:“我不该说那些话激怒他。”
“没有谁是完美受害人。”傅司白揽住了小姑娘的肩膀,很认真地说,“不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温瓷无言地点了点头,看着他此刻的模样…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是啊,和她在一起之后,曾经那个光芒万丈、不可一世的少年,却落魄至此了。
黄毛涉嫌故意伤害,被刑事拘留了,天色已晚,傅司白带着温瓷走出了警局,却看到他的父亲傅卓安匆匆赶了过来。
“我接到警察的电话,傅司白,你没事吧,受伤没有?”
傅司白看到他便气不打一处来,两周后的那场婚礼、连日来铺天盖地的宣传和造势,在他眼底,都是对他逝世的母亲的一种羞辱。
他是生怕在天上的母亲看不到呢。
傅司白根本不理他,带着温瓷径直离开。
傅卓安追了上来,向傅司白递来一封大红色喜庆的结婚请柬:“婚礼在两周以后,司白,你是我的儿子,我希望你能出席。”
傅司白嘴角绽开了一抹冷笑:“我是你的儿子,但我妈,也是我唯一的妈妈,你怎么不邀请她也来参加你的世纪婚礼?”
“司白!我知道你气我,那样的结果是我们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但逝者已逝,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我就该守着你妈妈的骨灰盒,孤独终老?”
傅司白眼睛微红,嗓音低沉沙哑:“你守着她的骨灰盒,你不配。”
傅卓安也是一脸晦气又无奈。
如果不是老爷子一定要让他亲手将请柬交到傅司白手里,他才不会过来碰一鼻子灰呢。
但老爷子的话,傅卓安也不能不听,他将请柬递到了少年手里:“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妈妈,你恨我和萧雅是应该的,但孩子也是无辜的啊,你弟弟马上就两岁了,要知事了,我必须给他一个应有的名分。”
傅司白手一挡,喜庆的请柬轻飘飘地掉在了地上。
他眼角微红,语气平淡:“死掉的人,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到底谁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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