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依依平时生活枯燥乏味,宓舟跟她订婚,完全是因为她家境不错。但是他忘不掉简灵弥留在他脑海里的身影,怎么也忘不掉这只高傲慵懒的野猫。
一想到就感到心尖冒火,勾得他浑身痒。
老婆乏味算什么,有钱就行。外面再养个野的,那才叫男人的极致幸福。
“宓影帝,劝人当小三天打雷劈。我看在你是前同事的份上,才尊重你。”简灵用力甩开宓舟的手,冷冷说话,“提前祝您新婚快乐。”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去。
转眼间又到年末。
这一年,瞿沐阳在瞿家的授意下做了不少影视业投资,但这些投资,几乎都以亏损为结局。瞿沐阳的经纪公司培养的艺人,也业绩平平,没有红的。对于瞿家来说,适当的亏损是意料之中的,但是这近乎全军覆没的状况,还是让瞿润年十分无奈。
瞿润年独自在书房踱步。他终于发现,时代变了。过去信奉的那套,砸钱就能有成效的逻辑不顶用了。
观众不好骗了,要火,还是要真才实学在那里。
他重重叹息一声,翻手机看集团各个公司发来的财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调出一张手机收藏的截图。
截图是瞿绛河再次获得奥斯卡提名的新闻。他看着新闻,静默许久。
他缓缓走到窗前,眺望远方。春节就要到了,首都难得迎来一场绵绵细雨。
雨滴欢快地坠落至窗户上,发出滴滴答答的轻快声响。
他缓缓闭上眼睛,想到大儿子弹奏的《欢乐颂》。
时光抹去了那些讽刺意味。他想到那首曲子,首先想到的是鲜活的生命力。
出于种种原因,他曾一度将瞿沐阳看做家族的接班人。瞿绛河更像一个补充,用来补充瞿沐阳不完整的身体,代瞿沐阳完成他不曾完成的野心。
原本瞿润年以为,瞿家产业庞大,只要不是很蠢的人,都不会迅速将那么多资产败光。但是时局每天都在变,整个集团收益下行带来的阵痛,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厉害。他想,只有瞿绛河,能重新赋予这个家族生命力。
这个他曾不抱希望的儿子,是老天给予瞿家的希望。
瞿润年发现一个道理,或者说一个悖论。
最后能赚钱的人,眼里必然不能只有赚钱这两个字。
但愿懂得这一点还不算晚。
远在美国纽约,瞿绛河终于结束了他断断续续的世界环游,完成纪录片所有取材。
他拉着破破烂烂的行李箱,回到他设立在美国的公司。
此时美国正值圣诞假期,公司里十分冷清,只留几位高层骨干。
“瞿老师,欢迎你!”高层见瞿绛河回来,立刻露出热情的笑容。
他点点头,回到自己办公室,在办公室自带的淋浴房里洗了个澡,然后换上新的衬衫和长裤。
环境所迫,瞿绛河早不像国内时那般讲究。他没有系上衬衫纽扣,就这么让衬衣敞开着,然后交错起两条长腿,倚靠在沙发上抽烟。
电话响起,瞿绛河看了看,接起电话。
“先生,瞿家妥协了!”电话那头,传来朱晓喆迫不及待的声音,“瞿老先生让我转告您,他和家人非常期盼您能回国。只要您回来,不仅银色天空,瞿家集团下所有公司,都由您来做主,没有人再干涉。您是瞿家的继承人。”
“老先生说他是时候隐退了。他将智囊团留给您,娱乐圈以外,您注定顺风顺水。”朱晓喆郑重地说话,“先生,你赢了。”
“嗯。”瞿绛河轻轻应了声,声音柔和,眸色平静。仿佛这一天的到来,并未出乎他的意料。
“先生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过几天吧。”瞿绛河咬着烟,站在落地玻璃窗前,“这两年,你们顺利吗?”
夕阳西下,纽约的街道异常繁忙,车来车往,一片繁盛景象。
“银色天空非常顺利,相关信息,您应当都了解了。就是……”朱晓喆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
“怎么了?”瞿绛河夹着烟,动作微微一顿。
“简小姐,最近过得不太好。”朱晓喆迟疑。他已经很久没在瞿绛河面前提简灵了。
就在他内心无比挣扎的时候,他听瞿绛河开口:“你说。”
朱晓喆立刻吐了一口气,然后问:“先生您看了微博吗?”
瞿绛河于是打开平板。之前他在没有网络信号的地方待了一段时间,国内发生的事情,他并不知晓。
他登录很久没有登录的微博。简灵就飘在热搜,都不需要他去搜索。
这则热搜来源于一个圈内营销大号。他发布微博,第一句便是“娱乐圈海王实锤”。
营销号将简灵和宓舟,弓胜,瞿沐阳,瞿绛河单独见面照片发出来,然后说简灵曾主动勾引过这些男人,说得言之凿凿,绘声绘色。
如今简灵更红了,绯闻的影响程度相当大。相关讨论铺天盖地。
瞿绛河放大一张宓舟和简灵的照片。照片中,宓舟拉着简灵的手臂。简灵的眼神明明盛满冷漠,却被营销号添油加醋成简灵主动纠缠。
其他照片也被配以一定程度的歪曲误读。
水军纷纷下场,带节奏误导网友,超话广场一片骂声。“表子”,“公交车”这样的词汇层出不穷,一条接着一条刷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