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Giotto和纲吉搭乘着马车进入了那扇高耸的铁门,通过门口检查的守卫后巨大的石墙便出现在眼前,看来有些年代久远的建物映在纲吉眼中带来阴森的压迫感,好像一进到这个地方就再也无法离开,那种恐惧微微震撼着他,他转头看看身旁的Giotto以及跟着他们前来的年长的管家,发觉他们的表情都平静如水,仿佛习惯了这景色。
「纲吉,怎么了,你很紧张吗?」Giotto或许是发现了纲吉的不安,问道,「我说过你不一定要跟着来,也许会看到你不想看到的东西。」
「不,我想亲眼确认阿诺德先生的状况,何况是我拜托Giotto的,不能只让Giotto一个人处理。」纲吉心中有股歉疚,虽说拜托的对象是Giotto过去的熟人,但这种运用他人特权的方法仍然会欠下巨大的人情,这令纲吉觉得亏欠于Giotto。
「你没有必要怀抱那种想法,你说的对,阿诺德可能会成为我们未来的同伴,彭格列对于同伴都是温柔的,必须要让他平安无事的返回才行。」
他们的马车很快在侧边的门停下了,那是一个与这整栋建筑物相比都显得非常狭窄的一扇门,用着几把大锁以及铁栅栏保护着,在门前站着两名凶神恶煞的守卫,带领Giotto和纲吉的管家比他们更早下去并且恭敬地等待他们下车。
管家先是请他们在一旁稍等,迳直走向那两名守卫并与他们交谈,从他手中拿出一封盖有印鉴的信,那是Giotto的熟人写下的信,光是他的亲笔信就具备相当大的效力,Giotto也很清楚其中要动用多大的人脉才足以让他们进入这个地方。他认识这些人虽然有部分是因为他兴趣广泛而乐于交友,另一方面却也是希望在必要的时候这些力量能给家族带来强力的后盾,事实证明这些努力是有用的,否则如今他们也不会站在这里。
「彭格列阁下、泽田阁下,我们可以进去了。」老管家温文有礼地说着。
他们看见那两个守卫退开并替他们拉开了繁琐的铁门,那是条通往地下的阶梯,下头非常阴暗似乎只有角落的几盏灯火在闪耀着,让人却步,给人一种踏入后就很可能再也无法出来的错觉,毕竟地底很难逃跑,只要守着唯一的出入口就可以轻易将人困在底下。
可纲吉与Giotto对视一眼后毅然决然往下踏入地道,管家在前方带路,点亮了一盏油灯。
他们经过的地方充满潮湿与铁锈的气息,一路上有些空的牢房,纲吉隐隐约约觉得那里头似乎残留着血的气味,墙上有着奇怪的深色痕迹,不确定是什么造成的。
「雷纳德待在这种地方是经过合理的判决吗?」Giotto问,他脸带着一丝阴沉,「这里是给那些重罪者待的地方吧,但雷纳德应该还没有确认他的罪行才是。」
「因为雷纳德阁下犯的是叛国的罪,主人也说过这次要让Giotto阁下能够进来探望犯人都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毕竟这里关着的都是那些不太可能再被放出去的囚犯,也是些最终会从社会中消除的危险存在,事实上雷纳德阁下的状况并不算好。」
「原来如此。」Giotto明了地点点头,「真的要感谢弗里德里希子爵,彭格列肯定会报恩的。」
「主人相当喜欢彭格列阁下,总是在我面前夸奖您,我相信主人是自愿帮忙的。」
他们之间的对话让纲吉有不太好的预感,他不太明白,可隐隐约约认识到这个地方不是普通的监牢,关在这里面的人也肯定不是会经过正常审判程序的存在,一般进入牢中的犯人就已经很难有机会被释放了,待在这里的囚犯恐怕更困难。
事实上这个地牢是所有囚犯最为恐惧的,那些因为某些见不得光的理由必须被抹除的政治囚犯或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一些无辜者,待在这里有一天就会突然消失不见,而他们也可能被逼迫着认罪后被处刑,或者擅自在黑暗中被抹杀,总之会被转移到这儿都不是件好事。
敌国的间谍在这里被审问、拷打,使用某些残酷的方式逼迫他们吐出心底隐藏的秘密,因此阿诺德才会在这里,当然,也很可能威洛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对方,所以将他关到这里来,在这里的犯人就算莫名失踪也不会有人追究或关心。
就在他们路经转角时,突然有人砰的一声撞击着铁栏,那吓着了纲吉,他回头一看只见到一张憔悴却熟悉的脸庞,那是库萨卡上校。
「泽田先生!还有Giotto先生!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对方很讶异他们能够进到这个地方,「你们都平安无事真的太好了,我看见总指挥官被抓进来的时候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但你们看来都不错」库萨卡非常消瘦看起来仿佛好几天都没有吃下东西,纲吉迎上对方的眼神,看出里头有着一丝安心,「我没能跟指挥官讲上话,所以不知道外面的状况,泽田先生,你们还好吗?」
「我们没事,只是阿诺德他被抓起来,所以Giotto拜托他的熟人让我们进来看看你们。」纲吉飞快地说,他看着库萨卡身上似乎没有太多外伤,松了一口气,「他们没对你做什么吧?」
「我没事,因为我不是重要的对象,他们只是把我关到这儿。」库萨卡的表情相当忧郁,「我只跟那个使用幻术的男人见过面,就是那个间谍,请小心他,他提到了指挥官过去的一些事情,他知道那些情报所以非常危险,那个男人现在也为俄罗斯的黑手党服务,我不觉得他是那种会为军队行动的人,请你们务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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