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听得有些生气, 也不笑了, 有些想上前。另一名看守拦住他,说:“小姑娘家家年纪轻,容易被人煽动,听见什么就是什么。可不就是因为是这样,所以咱们才要来帮她回归正道吗?”
看守一号一听,顿觉有理,附和道:“说的极是啊!小姑娘看起来被反贼荼毒的不轻,唉,你看看你,这花一样的年纪,咱们就要断送在火刑架上呢?”
陆逸心本就见了他们害怕,现在被说的更怕了。她用的抱紧我的手臂,色厉内荏的道:“你,你们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这可不是胡说八道。”看守二号嘿嘿笑道:“看吧,那些反贼果然不是好东西。他们光鼓动你一道造反,却没告诉你,造反被抓住,可是要被扒光了衣服吊起来活活烧死的!唉,还是我们哥俩是好人呐!实在是看不过眼,这不,来救你出火坑来啦!”
陆逸心抓着我的手微微有些发抖,却还是道:“我才不会信你们的鬼话……我不要看见你们,你们快给我滚!”
我听不下去了,安慰的拍了拍陆逸心的肩,问她:“你会武功吗?”
陆逸心茫然了几秒钟,然后点了点头,怯怯的说了句:“会。但是……剑都被官兵收走了……”
我:“……”
哦。我面无表情的想,原来佩剑才是这些江湖大侠们的本体。没有了剑,就像是被关掉了开关,难怪那么容易就被一网打尽了。
我叹了口气,感慨陆逸心终究还是个被宠着的,没怎么见过场面的小姑娘。
要是换成是我……
我问陆逸心:“打过架吗?”
陆逸心摇头,低声说了句:“门规禁止弟子斗殴……”
我:“……行叭。”
我推开她抱紧我的手,站起身道:“对君子,你讲讲道理,他也会对你讲讲道理。对小人,你讲道理,他虽然不会听进去,但至少面上会附和你。对着流氓无赖嘛……说话不过是费口舌,还是直接动手比较有效果。”
我虽然法术不太行,但我觉得我打架打的还行。
说来奇怪,明明我应该没有什么打架的经验才对,却就是打起来得心应手,仿佛打群架是家常便饭一般,对着一群人都不带退后的,更别说是区区两个外强中干的中年看守了。
打他们,我都觉得我是在欺负弱小。
于是,最终的结局,毫不意外,我还没打尽兴,他们两个已经趴下了。
陆逸心看的目瞪口呆。
她讶异的道:“你会武功!”
我实话实说:“不懂你们的什么武功,我只知道我会打架。”
我踹了趴在地上的两个看守一脚,问:“国师是打算把我们都烧死?”
被打成了这个样子,那两名看守也不敢胡说八道了,赶忙摇头,说:“我们也不清楚啊,我们也是听别人说……不过祭台确实已经在修建了,就,就听上边说,说是国师要行血祭,祈求国运昌隆上苍庇护什么的……其他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血祭?”我皱了皱眉,问:“什么样的血祭?”
两名看守哭爹喊娘,眼泪鼻涕都下来了,哭着道:“这我们哪知道啊!血祭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们都还是头一回听说呢!”
我一寻思,觉得他们说的也没错。
血祭这种轻易都没人敢碰的禁术,问他们两个小狱卒,的确也问不出什么来。
我于是换了一个问题。虽然我觉得,这个问题我同样得不到答案,但我实在太担心了,只要能够有一丝希望,我就忍不住的想要问一问。
我问:“那些被带走的人,都去了哪里?”
两名看守道:“他们具体是去做什么的,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但应该是被带去了国师下榻的宅邸……反正传的神神道道的,有说国师是个老妖婆,最好壮男……”
我:“……”
虽然这个答案听着有点不太靠谱,但好歹是有了个答案,比我原本想着的什么也问不出来的结果要好了许多。
我抬手,指向牢门,对那趴在地上的两人道:“行了。滚吧。”
他们两人赶紧爬起来飞快地滚了。
……临走时倒是没忘记给牢门落锁。
算了,不去管了。我坐下来,淡定的打开食盒,说:“还不错嘛。有荤有素……居然还有酒。”
陆逸心终于忍不住哭了。她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吃得下!”
我拍开酒坛的封泥,给自己倒了一碗,笑着感慨:“居然还是女儿红。”
陆逸心:“……”
陆逸心一个人哭了一会儿,大约也觉得哭没什么用也没什么意思。她抬袖抹了一把眼泪,自己给自己盛了一碗饭,红肿着眼睛大口大口的开始吃饭。
小姑娘一天之间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连早饭都没吃着,的确是饿的狠了。
她原本大约也想过什么宁死不屈绝不吃流氓无赖带的饭之类的,但是脑子里的一根筋一旦想通了,就会发现,屈不屈和吃不吃饭,完全是两码事。
难道她饿的不行对自己好一点吃的饱一点,贞操就会没有吗?全是放屁!
今天都不知道明天有没有命活呢,天大地大,对自己好点最大!
我有酒有菜有饭,居然感觉自己过得还挺悠哉。一定程度上,我应该要感谢那两个傻叉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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