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宁不好意思道:“不过今日前来确实有事叨扰长老。”
黄雪平的视线逐渐转移到时宁身上,“还有什么事情?”
时宁观察着黄雪平的神情说道:“长老可知如何解开与灵兽之间的契约吗?”
黄雪平咳嗽了好几声,时宁连忙送上一杯茶水,“长老慢些。”
断断续续的咳嗽声结束后,黄雪平长长地叹口气道:“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
时宁视线移到别处说道:“不想和灵兽结契了。”
“你的那只灵兽确实资质很差,修为也跟不上,只会白白连累了。”黄雪平絮絮叨叨说道,“之前让你换一只灵兽你还不愿意,怎么现在突然想明白了?”
时宁见黄雪平误以为和自己结契的灵兽是山柰,不过既然已经误会了,时宁也不打算再解释。
“就是觉得带着山柰一起修炼太累了而已。”时宁拿出山柰当挡箭牌道。
“所以长老知道怎么和灵兽解开契约吗?”时宁再次问道。
黄雪平道:“这倒不是什么难事。”说完念了一段咒语,“照着这个来就可以解开了。”
“只是念段咒语就可以了?”时宁惊讶道。
似乎这一段咒语已经消耗了黄雪平所有的力气,无力地闭上眼道:“这样就可以了。”
时宁将咒语牢记在心,见黄雪平已经要休息了,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将房门掩上。视线最后一眼不经意地扫过床头的书。只是离开了黄雪平这里,时宁并未离开,在红叶峰停留了片刻,前往杨珊的住处。
红锦相比五年前已经长大了许多,但是却依然认得时宁,老远就听到红锦鱼尾拍打着水面的声音。
杨珊注意到了这一异象,远远地走到时宁面前道:“参见掌门。”
时宁摆摆手,笑道:“师姐何须跟我客气。”
时宁说得客气,但是杨珊却不敢真的不客气,笑道:“掌门今日来有什么事?”
时宁低头看了看红锦道:“我想问问长老的病是怎么回事?”
提到这个,杨珊神色就变了变,眼神中透露着几分哀伤,“自从五年前师尊似乎一下就病得很严重了,对外跟我们说是寿元将尽,但私下也不允许弟子前去探望,说是我们躲懒,不愿意修炼。找了个借口来照顾他。”
“我们做徒弟的偷偷去看过几次,也都被赶了出来,让我们去修炼。自那以后,每次只敢把丹药和长老所需的东西放在门口,人却不敢再进去,怕气着师尊了。”
时宁转了转眼珠继续道:“那你知道长老平日里都看什么书吗?”
杨珊摇摇头,“这个就没听说了。”时宁哦了一声,和杨珊又说了几句话后便转身离去。
自那天以后,时宁真的每天都去看望黄雪平,抱着一大堆卷轴,白天处理宗门事务,还和黄雪平说话解闷。遇到不懂的事情还能请教黄雪平,简直一举两得。
这天黄雪平再次劝道:“明日不用再来看我了。你瞧你这些日子两头跑都瘦了。”
时宁端着茶水送到黄雪平跟前道:“瘦点好。”
黄雪平无奈地摇摇头,“你这孩子。瞧把我这弄的,满地都是卷轴。”
时宁坐在卷轴中间,丝毫不避讳地处理事务,“反正长老怎么说我都不会走的。爹娘和师尊走之前,我都没有见到他们最后一面。长老,你就让我留在这里吧。”
时宁语气低沉哀切地说道,像是被勾起了尘封已久的往事。
黄雪平最终还是妥协了,“罢了,你想留在这里就留在这里吧。”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几个月,直到某天夜里时宁从红叶峰赶回白草峰时,两峰交界时,时宁御藤飞行。突然此时刮起一阵妖风,连带着闻风藤也被吹散了方向。时宁站立不稳,从藤蔓之上摔了下去。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时宁不断召唤着闻风藤,但却没有回应。眼看就要摔下去时,身下却传来了温热的触感。手上是熟悉的鳞片。
“景黎。”时宁大喜道,“你怎么过来了。”
迎着风声,时宁却听得清清楚楚,景黎说道:“我是你的灵兽,自然会感知到你的危险。”
尽管风声很大,时宁却能清晰听到景黎的话,以及自己加速的心跳声。
回到白草峰时,景黎由龙形变为人形,就在时宁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人抱在怀里。
“到白草峰了。”景黎提醒道。
时宁连忙挣脱了景黎怀抱,站到一旁,幸亏如今夜色已深,看不清面上的表情。时宁往后退了两步道:“今天多谢你了。”
景黎淡淡道:“没事。”这一句没事刚说完,他突然察觉到身后好像有人,时宁也察觉到身后有熟悉的气息。
两人齐齐回头。
“参见道祖。”凌彻和斐云异口同声道。
凌彻今夜有事来白草峰来斐云,两人找了处空地正在闲谈时,突然就看到了自家道祖抱着自家掌门突然从天而降。他们本想趁着没被发现的时候赶紧离开,但是还是被发现了。只好毕恭毕敬地行礼。
“参见掌门。”斐云又赶紧补了一句,凌彻也赶紧跟上。
等等,时宁一下没有反应过来,问道:“道祖?”
“道祖在哪里?”
凌彻和斐云同步地抬眼看向景黎,又不解地看了眼时宁,难道你不知道旁边的男人是道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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