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做梦也想不到,死者的夫人,居然拒绝了。
“那是老爷与你们的承诺,与我无关。”
说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让叶云愣在原地。
这夫人急着撇清关係的模样,哪里像是夫妻情深?
那刚才堂上的模样,做戏啊?
如果真是做戏,那可有很多问题了。
叶云冷笑,有些事情,女人天生的直觉,可是很准确的。
原本不想淌这个浑水,只要收回了钱,就走人。
既然夫人不义,想要赖账,那就别怪她多管间事了。
她招手,吩咐其中两名土匪办事。
“你去...”
然后转头,看见那多事的妇人,连忙跟了上去。
“这位姐姐,请留步,我才刚来这城不久,对这里很不熟悉。咱们既然这么有缘,不如我请你吃饭,你给我说说这里有趣的事啊?”
听见她请吃饭,妇人自然不推辞。
王大娘是个特别八掛的妇人,都不用叶云问什么,已经从巷头说到巷尾,每一户人家都能说上几句。
让叶云感到很佩服。
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个人才。
最后在叶云特意引导之下,话题还是绕回来这个案件了。
“我跟你说啊!我家姪女,也是在他们府上当差的,上个月,有个丫鬟,因为偷东西被夫人打死了,吓得我家姪女病了,只好辞去工作。可见这家人,平常也不是什么善桩,对奴僕不好,会被杀死也是报应啊!”
“况且他们家老爷,常常在外面跑船,这夫人也是个奇怪的,只要老爷去跑船,就会让奴僕放假,并且扣月俸,这样长期下来,除了一些卖生死契约的奴僕,谁肯为他们工作啊!”
咦?
叶云觉得自己,好像抓到点什么。
“刚才我看杜夫人哭得伤心,两夫妻感情应该很好吧?”
“怎么可能?你不知道啊!当初杜老爷抢妻案啊!那可是很轰动的,我跟你说......”
叶云从王大娘口中,得知很多有用的消息,仔细推敲,也能拼凑还原真相。
只是有些事情,她得要先确认一下。
过两天再开审,叶云以证人站在堂上。
“知府大人,小女子有本案重要线索提供。”
在获得知府的同意,她娓娓道来。
“小女子乃是宁月镖局的武凝月,因为杜老爷死亡,杜夫人剋扣我们尾款,因此在查询一些事情时,意外查出了案情。”
先把前因后果说清楚,看谁以后敢欠他们钱。
“这命案要从当年,杜老爷娶了杜夫人的时候说起。”
杜老爷正是死者。
“当年杜夫人正值花样年华,也与邻居少郎私定终身,却被杜老爷强行娶来,因此怀恨在心,日后与情郎也藕断丝连,私下都有来往。”
“每当杜老爷出航经商,杜夫人就与情郎私通,并且打发府上的下人离开,就能与情郎在家恩恩爱爱,直到杜老爷回来,情郎才会离开。”
“没这回事,你诬赖我。”杜夫人打死不认。
“你可有证据?”官府大人问着。
叶云点点头。
“碰巧小女子与人间聊,知道了一件事情。上个月有名婢女,因为有东西忘了拿,偷偷回府,正好撞见了杜夫人与情郎的好事,结果被打死,对外却说是婢女偷东西。”
“这事,杜夫人原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道,同时有另一名婢女,陪着被打死的小翠一同回来,意外成了目击证人。”
这目击证人,正是王大娘的姪女,王花花。
在那天王大娘与叶云吃饭后,叶云就顺路去探望王花花,问出了实情。
天底下,就是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知府大人传王花花上堂,她吓得把当天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小翠说她把要给娘的银两忘了,她娘病重,等着银两看病,要我陪她偷偷回府。到了府上,我负责把风,小翠回房拿银两。没想到离开时,却撞见了夫人和一名男子,居然在行苟且之事,小翠吓坏了,脚滑跌了一跤,惊动了他们,我赶紧捂住嘴巴,躲起来不敢出声。”
“小翠被发现后,立刻被夫人和那情郎打死,我吓得逃跑了,之后也称病,不敢再回去了,所以夫人不知道,我当天瞧见了一切。”
等王花花说完,叶云又接着说。
“前两天,杜老爷在港口托我们运货,当时有提到,他比预期早些日子回来,想给杜夫人一个惊喜。”
“所以杜夫人应当没有想到,在家会情郎的事情,居然被提早返航的杜老爷给发现了。为了避免东窗事发,只能和情郎,联手把杜老爷给杀了。”
“听闻这件事情,我差人到杜夫人娘家,找到了传闻中的邻居,也就是她的情郎,顺手把他带来这里作证。”
知府大人再传情郎,仔细审问。
对方是个没用的,还没用刑,只是吓唬一下,就什么都招了。
案情解决的轻轻松松,后面查案,就没有叶云的事情了。
再后来,叶云上门,向继承杜老爷财產的人,再次申请尾款,对方二话不说,立刻爽快的付了钱。
开玩笑,这宁月镖局惹不得。
有了杜夫人的案件在前,谁还敢欠钱不还?
后来风灵城,出了个传说。
欠天,欠地,也不要欠宁月,不然祖宗十八代,都能被查出来倒楣。
因此,宁月镖局的名声,又再次打响了一次。
当然,商人们还是很愿意,将自己的货物,托给宁月镖局。
万一哪天不小心遭遇不测,看在交情上,或许机会能帮自己翻案。
有本事的商家,商人们都愿意交好。
叶云在虎云国蹦跳的时期,青麟国几乎要翻天了。
自己心爱的女人失踪,宁邵和皇子们,找她几乎快找疯了。
在皇上刻意阻扰之下,书香楼也打探不到任何消息。
要不是宁邵收到她的信,字跡确认没有问题,上面更有她留下安好的信号,大家几乎都怀疑她遇害了。
只是人怎么会凭空消失呢?
完全没有道理啊!
难道是朱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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