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爱她吗?那就让她看看,他有多爱!一抹解气之色,从她眼底划过。
听到这个要求的薄晋言,脸色更加冷沉,盯着她道:“把她放了。”
“你先磕头!”蒋依兰高高扬起下巴,睥睨过去,“做不到的话,那就滚好了!”
要么,他磕头认错,为之前玩弄她的作为而道歉。
要么,他把心尖尖丢在她这里,任由她欺负。
薄晋言眼底涌动着滚滚怒气,直直注视了她两秒,然后移开眼睛,看向蒋达:“你就任由她胡闹?”
作为蒋闻志的女儿,蒋依兰行事胡来,可以想象。但是作为蒋闻志的义子,他难道分辨不出,什么时候可以纵容她,什么时候不能吗?
“磕头。”蒋达极具质感的声音说道。
的确,蒋依兰的做法不算妥当。但是身为蒋闻志的女儿,她没有任性的底气吗?
再说薄晋言和蒋家早已经结仇,就算没有今天的事,双方依然会斗得激烈。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蒋达捉着韶音,枪抵在她肩膀上。
蒋依兰站在他身侧。
六七个黑衣男围在两人身后。
而薄晋言只有一个人,他最多自己脱身,或者就像蒋依兰说的,他留下来任她出气,让韶音离开。
“等我。”他深深看了韶音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蒋依兰和黑衣男没有阻拦。
在场除了蒋达之外,没有人能留下他。而蒋依兰又不想真的打废韶音一只手,来给他一个教训。
“哼。”目送男人离去,蒋依兰走到韶音面前,站定脚步,上下打量她,“这就是口口声声说爱你的男人。”
韶音眨了眨眼,说道:“我不爱他呀。”
她不吃亏。
这话让蒋依兰不禁噎住。看着她婉约秀丽的脸庞,清澈无辜的眼神,终于知道为什么事情的发展一直令她难受——
韶音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她上门,让韶音离开薄晋言,她没有愤怒、羞辱、死也不离开,而是问她要五百万。
被带去蒋家后,薄晋言夜闯偷人,她不仅没跟他走,还大声叫破!
害得薄晋言吃了那么大的苦头,她居然还敢为了“养你一辈子”的承诺,再次身入虎穴,去跟薄晋言“重修于好”!
这个女人,不仅没有心,而且——
“走吧。”深深看了她一眼,蒋依兰转身往外走去。
来时,韶音坐着一辆很没有排面的面包车。走的时候,坐上了蒋依兰的豪车。
“你真应该给他打一个亿。”上了车,韶音开口打破了寂静,“如果是我,我就会这么做。”
蒋依兰听了前半句,想说“我疯了我那么做”,听到后面半句,斜眼看过去:“为什么?”
“薄晋言啊,有钱,又高傲。”韶音说道,“他一定不甘认输,说不定给你打过去两个亿。那样,你不就赚了吗?轻轻松松,日入一亿。”
蒋依兰微微睁大眼睛,被她的想象力惊呆了:“噗嗤!你当他傻?”
说不定薄晋言直接笑纳了!那她不是亏了一个亿?
“那你可以打给我,我总不敢昧下你的钱。”韶音又说道,“然后你天天给我打电话,约我出去玩,对我下命令,那我拿了你的钱,肯定听你的话,是不是?薄晋言能忍吗?”
啊这!
蒋依兰一脚踩下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
精致的眉头挑起,颇感意外地上上下下打量韶音:“你很滑啊!”
滑不溜手!
油滑!
“真是看不出来。”她大感意外,涂着鲜红豆蔻的指甲轻轻敲击着方向盘,美目闪烁,“你看起来秀秀气气的,心这么脏!”
太脏了!简直太脏了啊!
听听,她出的那个主意,是人能想出来的吗?简直不要脸透顶!
“我是向着你的。”韶音一脸诚恳地说,“要不然,我怎么能想出这种主意?”
蒋依兰一瞬间心里有点飘。她轻哼一声,扬起头,目光向下:“为什么?薄晋言也能给到你锦衣玉食的生活,养你一辈子。”
“不知道。”认真思索了下,韶音摇摇头,“可能我跟你更投缘吧?”
投个屁的缘!蒋依兰很想抓着她的肩膀,摇她的脑壳,大声问她:“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她管这个叫投缘?!
“不过,就算你想到这个主意,也做不到就是了。”韶音忽然叹了口气。
蒋依兰刚想说,她为什么做不到?想到什么,她沉默了。
不错,她做不到。薄晋言可以随随便便挥洒出一个亿,但是她不能。
蒋家的资产,都握在她爸爸手里,她花几十万几百万还成,再多了就要蒋闻志点头了。
而赚薄晋言一个亿的事,想也知道,蒋闻志不会同意的。
“蒋小姐,你为什么不是皇太女呢?”韶音疑惑地看着她问,“你都这个年纪了,当然我不是说你年纪大,我是说你应该被你爸爸倾力培养,现在已经是他的接班人了。”
作为蒋闻志的接班人,她能支配的资源肯定很多,就算不能像薄晋言那样随意支配,肯定也比现在好得多。
蒋依兰皱起眉头,纤细漂亮的手握住方向盘,张了张口,眼神阴沉:“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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