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今日我们嗜血教也要在这里举办恶人大会,今日我们的目标就是屠戮归云山庄,一个都不许走!
楼然没有咬牙切齿,反倒是故作天真邪恶。
如果摒弃了他身上这身衣服,分明是恶劣到不自知的纨绔。
楼然话音一落,他身后的教徒就举着胳膊应和:杀!杀!杀!
柳叶峰恶狠狠呸了一声,震声喊道:什么异端也敢在我归云山庄的地盘上叫嚣,活得不耐了!
毕竟是他的地盘,如今正道这么多人都聚在这里,他又为何要怕一个嗜血教。
自古作恶多端的都没有好下场,更不用说这么多人,又这么多浩然正气。
柳叶峰一开口,他身边的人亦是举着武器叫阵,气势上是毫不相让。
楼然不是个拖沓的人,他笑看柳叶峰等人,就像是看一群蝼蚁,他举起拿铁鞭的那只手,停在半空中。
场上一半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楼然手上。
他似乎很享受这种运筹帷幄,生死都捏在他手上的快感。
楼然冷了脸,手猛得往下一摆,是命令的信号。
果然,他身后与形成包围圈的嗜血教徒像狼出圈一样冲在了最前面,后面一层拿着弩的教徒正搭着短箭要放冷箭。
而为首的楼然没有退下,亦是随着人挥舞着铁鞭冲了上去,他的目标明确,正是柳叶峰。
宋燕一看战况都已经打响,忙打起精神道:怀清,我去拦下那个头头,他的铁鞭太瘆人了。
许怀清点头,只道:不可恋战,我们的人等会儿就来了。
他们早早就将私兵安排进了柳府,只等用的时候跳出来,就可将之一网打尽,而云逸也早就避开了,甚至不知道正躲在哪里喝茶。
宋燕点头,就迫不及待抡起一旁的长凳,冲着楼然就冲了上去。
他目标明确,打的就是对方的脸。
这人太坏,看对方一眼都闹心。
拿什么不好,非得拿刀片制成的铁鞭,连堂堂正正拿正经武器打一场都做不到,不打他脸打谁脸?
柳叶峰握紧棍子,推开想要上前挡上一波的柳刀就也奔向楼然。
一瞬间,他都想出了无数个怎样避开铁鞭而痛敲黑心狗。
身为归云山庄的庄主,能压下这么多正道人士而独领风骚,他又怎么会弱?
单就是说使棍子柳叶峰都能自封一绝,天下没有人能在这方面超过他,压下他的风头。
两大高手对决,周围人纷纷留出空地便各自陷入缠斗。
可谁也没想到,楼然都已经挥出铁鞭,柳叶峰也打出一棍,想要一招就击中对方要害之时,一个长凳子径直飞了过来。
就那么长,窄窄的,两个宽脚的长凳。
平平无奇,上面甚至甚至落着细灰就那么旁若无人,越来越快的要与楼然贴脸。
楼然自诩武功高强,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轻蔑,可这一刻他却只能看到长板凳径直向他飞来,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怎么可能?
冷汗顷刻布满了额头,他的瞳孔一阵皱缩,甚至来不及做出别的表情,就被这个普通到极致的长板凳给砸了出去。
与此同时,柳叶峰丝毫没有收力道的铁棍也袭上了楼然的腹部。
楼然恍惚中手中的铁鞭被迫脱手,但他却极为清晰明了的意识到对比了这个长板凳,柳叶峰的铁棍打出的力道却是那样小。
这人的武功比柳叶峰还高!
谁?!
可楼然却没法再问出口,他被重重砸到地上,昏死过去。
柳叶峰此时也被这异变突然惊到,他猛得收回棍子,不可置信匆匆补了一眼楼然的凄惨模样就去看向刚刚长凳子飞出来的方向。
一个冷着面拍手的男子。
似乎是在嫌弃凳子上的碎屑沾了手,可他身上乃至背上却空无一个武器。
柳叶峰的心脏惊惧皱缩了一下,那男子身上的气质全然不似江湖人,反倒有一种高高在上让人忍不住臣服的气势。
类似上天第一他第二的架势。
可柳叶峰却不敢将此人看作愣头青,也不敢再看,捏紧棍子就又匆匆去帮别的正道之人。
楼然躺地起不来了,嗜血教徒一瞥,有的甚至在发笑,他们不知发生了什么。
但自己人的倒下却更加激发血脉中的狼性,因为少了楼然一人,嗜血教高层就会空出一个缺。
再之后,也就是能者居之。
宋燕见一击即中便松散下来,毕竟这里除了楼然别的他还看不上,一个比一个蠢笨。
他转身去找许怀清,可就这会儿功夫,许怀清就不见了人影。
宋燕无聊地等人回来,这时,一个趴在墙头持弩的嗜血教徒像是瞄准了宋燕一样,不停地朝他放冷箭,只不过准头不行,就是宋燕站着当靶子,对方也总是落空。
宋燕随意捏住飞过来的短箭,一个反手就给送了回去,箭头扎穿了嗜血教徒的肩膀,让他闷哼了一声就被迫从墙头掉了下来。
而此时,许怀清也踏着舒缓的脚步走了过来。
他手里拿着的那柄扇子的扇面被溅上了点点新鲜血迹,头发也凌乱了一点,垂落下一缕长长的头发。
宋燕急忙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发现没什么伤口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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