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玉茗点头,平静地看向了重珑瑾:“我问完了,少数服从多数,来,继续吧。”
重珑瑾:…………
等到她最终停手时,重珑瑾已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时不时哆嗦一下的手脚证明他还有□□气儿。
上虚宗众人的脸色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对他们而言,名声受损固然严重,但更严重的是,这可是宗主独子,平素疼爱好似掌上明珠,结果竟伤成这样,只怕跟随而来的弟子们回去以后也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
于是,他们立刻扑上前去,把所有保命的丹药都拿出来,也不管对不对症,一股脑都往这人嘴巴里塞。
云玉茗却冷淡道:“我没有伤他根本,也不会危及性命,你们这般胡乱喂药要是真的把他的命给弄没了,可莫要赖在我头上。”
上虚宗的人动作猛地顿住,虽然心中愤恨,但也不敢随便给这人吃药了。
倒是有与他们相熟的门派上前,施法为重珑瑾医治。
云玉茗则是抱着小家伙们飞身上了前殿,在众人面前站定。
先安稳将灵药们还给云清宗,只留下了紧紧抱着她胳膊的回灵子,以及搂着回灵子不撒手的寒霜天蕊。
见俩娃娃不想走,云玉茗索性把她们重新抱好,而后才执剑行礼道:“拜见各位前辈。”
众人心思各异,看她的眼神也各不相同。
但冷逸尘却对她颇为欣赏,声音也放缓不少:“道友年少英才,前途不可限量,夺得魁首实至名归,还请随我入殿商议奖励事宜。”
之所以商议,倒不是为了云玉茗,而是要和寒霜天蕊谈一谈能不能赊个花瓣什么的,总要把这次天蕊宴对付过去才是。
云玉茗却没有动作,而是道:“多谢专著好意,只是这魁首之名,请恕玉茗不敢领受。”
冷逸尘不解:“道友可否告知缘由?”
云玉茗坦然道:“虽然是上虚宗先动用了别派圣物,但按着规矩,我得到其他门派相助依然违反条例,故而无论是何种奖励,玉茗均受之有愧。”
回灵子一听这话有些着急:“冷庄主都同意了的。”
云玉茗低头,用自己的额头轻碰了一下回灵子,轻声道:“无论起因如何,规矩便是规矩,总要遵守才是。”
回灵子见她坚持,便不再多说,只是搂着云玉茗的脖子轻声道:“娘亲,你真的很厉害。”
随后,就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寒霜天蕊也跟着搭腔:“厉害厉害!”
说完,便在云玉茗的另一边脸上“吧唧”了一口。
但这一下却不是寻常孩童撒娇,风鸾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她们身上,这才能注意到两株灵药在与云玉茗接触的瞬间,悄然传递过去了两缕精气。
而这两缕精气是要比所谓百年一盛开的花朵还要有用得多。
风鸾轻声道:“她本就突破在即,现在又有了助力,看起来,要不了多久,飞花谷便要迎来新的元婴修士了。”
云玉茗此刻并不知道她得了灵药的祝福,只当是小孩子黏人,却也不嫌弃,而是由着她们贴贴,甚至总是冷淡的脸上还露出了浅浅笑意,这才哄着两人回到了七川身上。
如果是以前,云玉茗看到七川以后,高低是要给他来几张禁锢符咒。
可现在她却只当没瞧见这人似的,很快就转移开了视线。
冷逸尘也察觉云玉茗所说之言发自真心,便点头应允,同时心中还松了口气,声音也和缓不少:“道友这般守文持正着实令人钦佩,想来刚刚对阵应该也消耗不小,还请回去休息,等下我会让人将补身丹药送去。”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依然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重珑瑾。
嗯,单方面输出也是很消耗精力的,毕竟打人也挺累。
云玉茗道了声谢便飞身下了前殿高台,但上虚宗等人显然不想让她如此轻易离开。
一名上虚宗弟子站起身来,愤愤不平道:“那人这般欺负我们少宗主,难道就这么走了?”
冷逸尘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语气也是不疾不徐:“比拼之事,如何能叫欺负。”
弟子不服:“实力对等还算说得过去,可后面实力不对等了如何还能叫比拼!”
冷逸尘面露莫名,语气也带了严肃:“贵宗可是质疑千仞山庄的公平公正?众目睽睽,三清作证,我可曾阻拦过贵宗少宗主动用法器,又可曾阻止过他服用丹药?而后他技不如人,堪堪落败,祭出了别门法器,按照修真界惯例,这般疑似偷窃之徒应该直接捆绑起来,遍搜魂魄挖取记忆,但我等既没有把他称为无胆鼠辈,也未将他当做宵小之徒,只是让比拼继续,不知何错之有?”
此话一出,现场霎时安静了下来。
虽然冷逸尘说得像是句句在理,尤其是四个字儿四个字儿的往外蹦,越发显得有理有据,但是长耳朵的都能听得出,这是明褒暗贬,且一点脸面没有给上虚宗留。
那弟子一下子涨红了脸,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不过就在此时,一名站在冷逸尘身侧的千仞山庄长老走上前来,对着冷逸尘轻声道:“慎言,如今庄主不知所踪,山庄不比往昔,还是莫要招惹上虚宗的好。”
此话一出,引来不少人侧目。
要知道,现在的庄主是冷逸尘,可这人口口声声只念着冷玉,倒是半点面子没给新庄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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