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是等不及她来自学成才。
心内的慌乱以及情动让绾绾不知所措。她被旭凤强迫压制在枕边的白嫩柔荑只能是如发泄般的攥上了她手边唯一可及的东西。从指尖到皓腕都在发软,女孩子下意识的使力竟是让她勉强的扯下了挂于床边的一面纱帘。呼吸交织唇舌交互,红色的轻纱飘飘荡荡的落下,正巧是覆在了榻上那正辗转缠绵的他和她。
朦胧中,二人如同时盖了喜帕。
好像拥入了世间珍宝般的环住女孩子娇小又脆弱的身躯,让她只能像是只溺水得救的小兔似的颤抖着栖息在了他为她堆满了柔情的陆岸。而透过二人唇与唇间微薄的距离和空气,男人的声音低沉而诱惑,深情更霸道。
“尝到了吗?这一句,说的是我心悦于你。”
离开才不过片刻,旭凤再一次重重覆下。
“还有这一句,说的是我此生唯你一人。”
继续撤离而后又继续深吻,旭凤恰到好处的给了女孩子喘息的机会,但他却忘了渡给她喘息的力气。
旭凤与绾绾,他们一个是步步诱使,另一个是泥足深陷。
“天地可鉴,非你不娶。”
“这一句……可是够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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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绾几乎哭了一夜。
因为旭凤欺负她。
坐在镜子前,女孩子小手上拿着的是一方微湿绣帕。于清晨醒来之时它就搭在她的双眼上,消下了她眼眶周围的红肿。
这绣帕原是她的,但它现在却属于旭凤。将帕子整整齐齐的叠好放置在了梳妆台前,绾绾整理衣衫起身,她弯着大大的杏眸,脚步轻快的绕过了内室与外室相隔的屏风与柜架。
偌大的寝殿再也不觉空荡,这里是熠王宫是栖凤苑,同样也是她和旭凤的家。
桌案覆着宣纸,其上描画的是一只未得完成的凤凰。
凤凰展翅之姿栩栩如生。
“为它点睛可好?”
胸膛紧贴上了后背,旭凤收了收他交叉在绾绾身前的手臂。就着姿势,男人顺势取过了摆于他桌案边角处的一碟精致点心。从那里面挑出块儿桂花糕喂到女孩子的唇边,然后就在绾绾侧着小脸儿张口欲咬的同时,旭凤却故意依仗着他身高的优势而弯腰偏头的随着她一起咬了过去。娇唇突兀的被牙齿所微痛微麻的磨擦,绾绾下意识的往后一缩,结果那块儿桂花糕的一半是进了旭凤的口而另一半则是被无情的弃了地。
姑娘家抚着唇红了脸颊,如是掩饰一般,她只得把目光放在了那幅还没完成的画上。
“天地有灵,万物之气皆聚于双眼,更何况是百鸟之王了。我画工不好,怕是点了睛它就成了山鸡。”
“我乃淮梧之主,而淮梧以火凤为尊,所以若是不想使其沦为山鸡,自是我眼中有何它眼中便应有何。今日,王后可要好好的看着本王的眼睛,随时随地,全心全意。”
旭凤轻笑,吻上了女孩子的白玉耳坠。
“绾绾,我们私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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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手托着下巴,秦潼毫无形象的坐在栖凤苑的台阶上。他屁股底下垫着的正是旭凤留于桌案上的一封亲笔信,上面仅有寥寥几字。
同王后外出散心,勿寻。
天呐!
王上您为何如此任性!
先不管什么南平侯的眼线问题,秦潼甚至压根儿都猜想不到他们家的王上究竟是怎么躲过了熠王宫中如此森严的守备而带着王后娘娘那样一个弱女子给跑出去的。若是王上能够把他的这种行军部署破阵寻绽的点子用在正道儿上而不是仅仅只为了讨美人儿的欢心,那么想来他这个做臣子可能还会更加欣慰些。
“王……”
亥时已过一刻,早就等侯多时的秦潼在刚刚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转过了长廊时便就立刻起身行礼,结果还没等他喊出声来,只见旭凤抬手置于唇边,遥遥的朝着他的方向比了个禁言的手势。
趴在淮梧最尊贵的帝王的背后,女孩子睡着了。
先一步为旭凤推开寝殿的大门,秦潼和从内殿之中迎上前来的雀梧是一路帮衬着,直至旭凤将绾绾平稳的抱上了床。而因着姿势突然的改变,女孩子被惊醒。迷迷糊糊的,她又长又卷的睫毛轻颤,小手下意识的收紧,抓皱了男人领口处的锦缎。
“绾绾别怕。”少年帝王温声哄着,眉目之间一片柔和爱意,“我们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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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锦觅一边极有节奏的捣着草药,一边还时不时的分心去查阅她摊在桌上的那几本晦涩的医书典籍。而坐在她对面的绾绾则是微翘着兰花指正撵着针线。
“从刚才就看你用着那张纸在缎子上面比划来比划去的,你究竟在忙些什么呢?”
锦觅作为圣医族的圣女自幼苦习药理医术,根本就没有什么闲暇的时间去让她涉及那些女儿家才学的东西,所以对于例如刺绣啊烹饪啊之类的,她很多技艺都不甚熟悉。而锦觅自己的针线活儿……就快别说是让她简简单单的绣一朵小花儿了,以她的手艺,她也就只能勉强着补补衣服上的小口子。
绾绾笑笑,爱惜的抚平画纸。女孩子甚至都不忍弄折了它的一个边角。
“这叫拓样,是为了勾勒出刺绣的花式的。这凤凰乃是旭凤亲手所画,我打算要将它绣在新婚的喜服上。你看看,他是不是画得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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