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诏令可不管这些,若是跟父姓,赋税增重,一家都苦不堪言,而随母姓,能减轻不少压力。到了后来,女人能靠科举入朝为官,地方官大多数是女人。渐渐的,也就没有那么多人反对了。
……
朝歌城。皇宫。
一名宫女走进内殿,自从女人称帝,她不再用梳妆打扮,只需保持干净整洁就好,省了不少时间,整个人也清爽许多。
殿中的女人从桌上抬起头,宫女忙道:“陛下,红夫人红颜鹿来了,正在外面等着。”
苏辞笑道:“请她进来吧。”
苏辞称帝以后,不再涂脂抹粉,也不再佩戴沉甸甸的饰品,所以看到红颜鹿,她有点吃惊。
红颜鹿浑身珠光宝气,连头发丝都带着金钱的味道。
苏辞忍不住道:“你戴这么多金银珠宝在身上,不累吗?”
红颜鹿粲然一笑,道:“陛下,谁让我就喜欢这些闪闪发光的东西。”
也是,谁不喜欢钱呢。苏辞表示理解。
但红颜鹿很快就愁眉苦脸:“再不戴,这些就要离我而去了,能戴一天是一天。”
苏辞噗嗤笑起来。
红颜鹿叹道:“陛下,您快把我的家底掏空了。”
苏辞正色道:“你的钱没有用在我身上,都给百姓用了。”
苏辞太缺钱了。
执行新诏令要钱,抗击瘟疫也要钱。
西南瘟疫扩散,导致百姓流离失所,又因疫区出来的人为了活命到处跑,使得疫情进一步扩大。不仅如此,很快流言四起,有人说南方的瘟疫是因为牝鸡司晨,上天不满,所以降下惩罚。
苏辞知道后只想笑,那西南的瘟疫在她还没有进宫之前就出现了,怎么没有人说是姜晴的问题?
不过笑归笑,问题还是要解决的。
所以苏辞找了红颜鹿,红颜鹿同意为西南疫情提供钱财上的资助。
红颜鹿笑道:“为国为民谋利,民女自然是义不容辞,不过,民女想提一个小小的请求。”
苏辞挑起眉道:“你想要什么?”
红颜鹿直视苏辞,坦荡地道:“想必陛下知道,我们红家从来都是女人经商,也是女人当家做主,但有许多人看不惯商人,更看不惯女人,所以民女想请陛下为商人、为我们红家正名。”
苏辞道:“这不难,从今天开始,你们红家即为皇商,受内侍省管辖,不过有名无实,你可愿意?”
红颜鹿喜道:“谢主隆恩!”
苏辞道:“我是顺手推舟,之前多靠你们帮忙。”
还没有进宫前,由许春武牵线搭桥,苏辞得知红家不仅仅是到各处去做生意,最重要的是在各地建立的抄书房,名义上是抄书房,实则是在搜集消息。苏辞得到了不少消息,才能迅速处理朝中男官。
红颜鹿笑道:“陛下,我是商人,商人以利益为重,谁的赢面大,我就帮谁。”
搞定钱方面的问题,接下来就是调度人员。其实之前姜晴也派有御医,或是召集民间名医前往西南,但迟迟不见效果。
红颜鹿一告辞,苏辞就离开内殿,在皇宫找来找去,终于在摘星楼上找到了桃楚。
桃楚正躺在地上最高层呼呼大睡。
苏辞踢了踢她,没有踢醒,干脆坐了下来。
桃楚醒来的时候,看到旁边有个人正盯着她,于是翻了个身。
苏辞:“……”
苏辞揪住桃楚,道:“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桃楚认命地叹口气,重新瘫倒在地上。
……
半年后。皇宫。坤宁殿。
一声嘹亮的哭声响彻坤宁殿,一众宫女高兴得互相道喜。
“是女孩么?”
分娩过后,苏辞脸色苍白,大汗淋漓,头发也成了一绺一绺的,根本没有平时的整洁,听到哭声,她才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
即使有无悲最好的产婆、宫女服侍,依然没有人能代替母亲承受婴儿出生时撕裂产道的痛苦,苏辞恍惚觉得自己连作为人的尊严都失去了,分娩时,她与动物无异。
“是女孩!”许春武握住苏辞的手,脸上的喜色换成了担忧,“你怎样?”
苏辞昏昏沉沉地道:“是女孩就好。”
许春武犹豫一瞬,还是道:“那另一个呢?”
不管是许家,还是朝中女官,都希望苏辞生下的孩子是女孩,苏辞也有此意。所以为了确保是女孩,许家从民间找到被弃养的女婴,若是苏辞生下男孩,便替换过来。
好在,结果令人满意。
苏辞道:“留下吧。”
这时,产婆抱着孩子来到苏辞跟前,喜气洋洋地道:“恭喜陛下,请陛下给孩子赐名。”
苏辞道:“就叫苏己和苏女吧。”
坤宁宫内外,众人齐齐跪下:“恭喜陛下喜得龙子!”
国主生子,百官放假,举国同庆。
不出七天,苏辞感觉好得差不多了,要重新早朝,却被宫女死死阻拦。
素见道:“陛下,月子还没过去,您就想上朝!平时不好好休息,批改奏章就算了,若是上朝时你受个冷风,那可怎么办!”
妹如道:“陛下,您不能仗着身子强健,就随意糟蹋身子,您再不听劝,我就去请定北王来劝您!”
苏辞扶额道:“都说了我没事。”她有桃楚赠送的金贝壳,产后恢复得比别人顺利,再加上底子好,分娩时的痛楚已经被封存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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