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门外一个工作人员打开门,叫了一声楚哥:有人找你,好像是你们公司的。
柏坠正垂眸画眼线,等化妆师化好眼线,他抬眼看着镜子,一个男人站在工作人员的身后朝他挥了挥手,顶着一头棕色的小卷毛,穿着宽松的白T恤,像一个大学生。
是牧一折,柏坠抬了抬手和他打了个招呼,牧一折走进来,化妆间此刻只有柏坠、导演和化妆师,林淋带着安圆在外面处理其他的琐事。
抬头。化妆师摸着柏坠的下巴,给他的脖子打粉底。
柏坠抬着下巴看着镜面,有眼妆的加持,他的眼睛更显得冷漠,眼线给他增添了一份蔑视感,好似无论什么他都不放在眼里。
楚哥。牧一折来到他身旁,打了个招呼乖巧的站在一旁,我刚好经过这里,听说你在这里拍广告,就想过来看看,我还从来没有见过现场版的呢,楚哥你不会介意吧?
柏坠扯了扯嘴角:当然不会。这么远都能跟来,还真是狗鼻子。
导演说得也差不多了,他和柏坠打了声招呼,起身出去打算和拍摄的人说一说他的要求。
牧一折扯了一条凳子在一旁空着的化妆桌旁坐下,撑着下巴歪头看着柏坠,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牧一折也是来这座城市工作的,不过他的行程安排在晚上,眼下还早。
十分钟后,工作人员进来催了一下,化妆师给柏坠定了定妆,柏坠停下刷手机的手,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面无表情的样子给人一种阴沉感,喷了些许发胶的头发凌乱的梳在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
他换好了衣服出来,上身穿着一件白衬衫,衬衫上面的三颗扣子没有扣上,下身穿着一条牛仔裤,下巴一抬,颇有种放荡不羁的感觉,苍白的面孔带着颓的气息,有点病态有妖冶。
外面都准备好了,先以这个妆容拍几张照片,柏坠拿着香水摆姿势,这些动作他在家练了数遍,脑海里也过了不下一百次,他动作娴熟流畅,状态非常好。
有数据入侵。零发出警报。
柏坠一晃神,导演叫了他两声:楚哥,换下一个动作。
柏坠面朝导演那看了看,牧一折站在导演旁边,有些走神,柏坠收回视线,一心两用的继续摆拍。
怎么回事?他在心中问零。
拍完一个动作,导演比了个ok的手势,接下来要开始拍广告的前半段了,造型师上来帮他整理衣服,化妆师来给他补妆。
零:刚才你拍了一个多小时,一直有病毒试图复制你身体的数据,被我拦住了。
柏坠抬手任人摆弄,问零:现在怎么样了?
零答道:现在没事了,不过我估计等会可能还会来一波,先生放心,这对我来说只是小意思。
零的声音里有着跃跃欲试的滋味。
他既说没问题,柏坠估计有问题也不大,没休息一会,要开始拍广告前半段了。
拍摄现场放着一面镜子,镜子边缘都是枯萎的玫瑰花,花瓣撒在毛毯上,周围是绿幕布。
柏坠没有穿鞋,光脚踩在毛毯上,眼尾眼线下垂,他垂眸的样子让人感到失落难过的情绪,按照导演的要求,柏坠看着镜中的自己,伸出手去触碰。
卡!导演大声道,楚哥,你的手再抬高一点,眼睛不要那么亮,黯淡无光明白吗?就是楚哥你有没有谈过恋爱?就是分手的那种感觉。
柏坠点了点头,道:我努力。失恋是什么感觉他还真不太明白。
单这一帧画面,拍了七条才过,柏坠甩了甩手,还需要补一个脚踩在落了枯玫瑰的毛毯上的镜头,这一条就简单多了。
拍完导演让他用水打湿衣服,拿枯玫瑰再拍几张照片,拍完才让他去换妆容。
等他化好妆出来,见牧一折身边多了一个男人,男人和牧一折在说话,聊些什么听不清,但他看到牧一折眼睛亮晶晶的,很开心的样子。
后半段的广告是他焕然一新,整个人变得阳光,镜子面前打了光,玫瑰花都换成了新鲜的玫瑰,柏坠还是那身穿着,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了。
若说之前的他是一种冷傲孤僻的帅气,那现在这份帅气里面又注入了灵魂。
后半段拍的比前面顺利,忙了一下午,柏坠才得以下班,他回更衣室换回了他来时穿的衣服。
林淋带着安圆进到化妆室,见他要卸妆,连忙拉住他:等一下,先别卸。
怎么了?柏坠抬头。
林淋拿出手机:最近你的粉丝都挺担心你状态的,你也没有发动态,我觉得不如你今晚直播一两个小时吧。
一般不太过分的要求柏坠不会拒绝林淋,他接过手机,打开锁屏,问:就在这里直播?
你先开着吧,不会有人打扰你,我们还得处理一些事,起码半个小时才能走。
那行。柏坠登上微博。
他又忽然想起问:牧一折呢?
他?没看到,应该是走了吧,你找他有事?
柏坠摇了摇头:就随口问一下,你去忙吧,我先开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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