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小时之前,那一片混乱中,邹函怀里抱着转头,头埋在胸口,被围殴的特惨,最后还是柏坠接管了身体,反了一波,不然现在的伤号也不会这么多。
校医姐姐,你这可真冤枉这白--邹、邹同学了,虽然我没看到现场直播,但肯定不是这好学生惹的事。郝阁举手发言。
在看到七人中唯一站着的柏坠时,郝阁在那瞬间,敬佩之心油然而生,对之前叫他白斩鸡的事,他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真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
校医揣着白大褂的兜坐在了椅子上,我看他可挺会惹事的。
柏坠面不改色:姐姐,你听过自带祸事光环的人吗?我就是,可能我体质比较招霉运。
校医:信了你的邪。
繁凡在五人中来回扫视:你们应该不是我们学校的吧。
他发出质疑声,五人中立刻有一个人跳出来,不是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繁凡轻挑起眼尾,不过你们既不是我们学校的,专程星期六下午来找人,你们对我们学校路线还挺熟啊--六个人一起欺负我宿舍的人,校医,我们舍友应该是正当防卫吧。
他这话说的对面的人稍许清醒了一点,他们来的时候那么嚣张,不就是邹升远说了他这堂弟受了欺负也不敢声张,一开始他们只是想弄点小钱的,谁成想后来演变成了那样。
五人视线交流,多年的默契,一个眼神就知道该干嘛了,他们共同起身,往门口走去。
靠在门口的唐枫伸手轻轻一推,关上了房门:怎滴,欺负了人就想走?
读书时期的少年少女们,对团体有一种莫名的荣誉感,班级为小团体,学校为大团体,两个班之间的某一个人和另一个人起了冲突,两个班的人都会势不两立,现下他们是两个学校之间的人对立,就算他们和邹函还没达到很熟的关系,唐枫自然而然站在了邹函这一边。
两方人马视线在空中碰撞,散发出浓郁的火药味,一边是完好无损的三人加一个轻伤,另一边是五个轻重不一的伤号,哪边占了上风还不是很看得出来。
校医怕他们把这里给毁了,忙起身:坐下坐下,都给我坐下,警告你们啊,别在这里打架,我这儿的东西贵着呢!
校医在中间横叉一脚。想着不是在自己的地盘,有所顾忌的五人后退几步坐回位置,眼神凶狠,满脸戾气,双方互相进行对瞪。
接到消息的刘玖在开完会之后匆匆赶来,医务室的门关着,刘玖推了两把,没推开,她敲了敲门。
里面有人吗?
靠着门站的唐枫挪开位置,伸手打开门,笑着和刘玖挥了挥手,老师好!
刘玖一看这张脸,下意识的以为邹函是被他打了,等她进去之后,才发现那个想法有多天真。
五个对于学生的身份来说穿着不合格的衣物的少年东歪西倒的坐在里面,一脸拽拽的表情,就差没在脸上写老子天下第一了,但在刘玖看来,这就是一群老弱病残--哦,没有老,换成脑倒也符合。
她头疼的抚了抚额,这到底怎么回事,谁能来和我说一下。
郝阁一马当先的跳出来,嘴上像是安了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的说:是这样的,这些人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进来的,趁着今天周六咱们学校放假,他们混进来把邹同学给拽出去了,我们三个看到了当然不能不管,见义勇为的我们就跟了出去,但是!一出校门就给跟丢了,问了大半圈才问到他们的去向,就在学校门口转个弯就到了的一条巷子口,也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们五个想打邹同学,但全被邹同学给打趴下了!
他语速极快,情感充沛,一段叙述的话愣是被他高昂的情绪弄得跌宕起伏。
他说完后似又觉得不妥,补充道:不是邹同学要打他们的,那是正当防卫,是这样吧?凡哥。
繁凡默默转过头。
大段大段的话听的刘玖头晕脑胀,她提取了其中的精华,抓住了关键,也多多少少听明白了,她转过头看着五人,的确不像他们学校的。
外校的人混进来,还打伤了他们本校的同学,这事比上次闹的还要大,刘玖瞥了眼坐在一旁面不改色的瘦小少年,头又开始痛了。
刘玖联系了校长,结果校长和副校长都有事脱不开身,来的又是上次那位地中海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来势汹汹,一进来医务室的氛围都不一样了,教导主任光秃秃的脑袋上,仿佛能看到有一把炮仗扔进了烈火里在燃烧,噼里叭啦的。
学生在学校的天敌就是老师,任那五人天不怕地不怕,在陌生的老师和教导主任的包围下,都不自觉的坐正了身子。
你们哪个学校的?怎么进来的?进来干嘛来了?教导主任一连三问。
五人面面相觑,瞄了眼一旁的柏坠,该怎么说他们还没对好口供,更重要的是,组织这件事的人不在这,他们只知道是来坑钱来的。
教导主任压制着怒火在那追问,校医拉过刘玖,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刚才忘记和你说了,他们中还有一个,被你班那学生给砸骨折了,送医院去了,联系了家长,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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