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们不说,徐平宽子车良等掌门岂会这般轻易认输,仙门百家在此,还怕一个血皇天?
子车良刺出第一剑,紧接着徐平宽卓南晴依次而上,琴若欢紧随卓南晴左右,祭出法阵,意图捉拿血皇天分.身。
这分.身虽只有真身十分之一的力量,依然不容小觑,交战之激烈,直教贺凉水目眩神迷,东躲西逃找柳画鸢。
柳画鸢被一道灵力掀飞,邓阳抢先一步接住她,贺凉水见状喊道:“快带她走!”
邓阳不多废话,携了柳画鸢便走,柳画鸢还不乐意,频频回头想看好戏。
这场好戏可不是普通人能看的,若非有楚孤逸护着,贺凉水早被那激战落下的各种法术攻击给殃及。
楚孤逸带他退到战斗圈百米开外,算是暂时安全。
偏偏林松烟在唤人:“楚师弟,来搭把手!”
贺凉水:“这么多人连一个血皇天的分.身都搞不定,还修什么仙,不如回村挑大粪去。”
“……”
尽管面对那么多的攻击,血皇天周身的魔气却越发浓郁,他低低笑起来,嗓音震颤胸膛,他张开手臂,任由他们的攻击落在身上,造成伤害。
魔气与灵力碰撞,电闪雷鸣,各种符咒与法术天花乱坠似的,众人悬浮半空,仿若群魔乱舞。
“……不对!”卓南晴忽然道。
不光她发现不对,其他掌门都发现了,血皇天好像……越来越强了!
魔气如同一层薄纱,拂过血皇天英俊无匹的面庞,他的眼睛腥红深邃,浓稠如酒,醉人而可怖。数千道如缕如丝的血,自地面疯狂涌动,朝他席卷而去,与之融为一体。
“真是谢谢你们了,让我这么快就能召来真身。”一把血刃在血皇天手中化形,卷曲的披肩发张狂地随风浮动,衣襟开敞,从脖颈到胸膛的肌□□壑蓄满力量感。
众掌门骇然失色,显然,此时的血皇天不再是分.身,而是血皇天本人。
一般情况下,分.身遭到的伤害越大,真身就会越虚弱。但也有例外,比如血皇天,他的分.身在受到伤害时,真身反而会以数以万倍的速度,通过血液融合的方式,来与分.身合二为一。
这就是,血魔。
或者说,当今世上,也许只有血皇天能做到,因为他是真正的掺着魔血的半魔之体。
贺凉水遥遥观望,天上的光环还在亮,血皇天当然不会注意不到,他手指一勾,一道魔气悄无声息地缠上贺凉水脚腕。
贺凉水猝然被拖拽着腾空,死死憋住了惊叫,保持体面。楚孤逸慌忙喊了一声“贺先生”,将暝欲要斩断那魔气。
奈何速度太快,眨眼的工夫,贺凉水便到了血皇天眼前。
安俊大惊失色:“贺公子!!”
底下的弟子都还在万人迷光环的后遗症中,见状俱是声泪俱下:“求求你,不要杀他!”
“……”
万人求情的场景,贺凉水这辈子第一次见,血皇天大约也是活久见,不过他并不在乎,掐住贺凉水脖颈问:“阿泠呢?”
贺凉水拍打他手腕,意思是,你他妈掐住了我嗓子,我怎么说话?
血皇天手劲一松,贺凉水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觉杀气袭来。楚孤逸单枪匹马,握剑风驰电擎侧攻,血皇天随手以血刃相击——
电光绵延,火星迸溅,蜿蜒出一道灵力的包围圈。
楚孤逸攻击是假,主要目的是用灵力暂时围住血皇天。血皇天果然周身僵硬一瞬,这一瞬,足够楚孤逸拦腰抢过贺凉水,凌空退后。
贺凉水干咳七八声,好歹止住,怕血皇天恼火之下当众揭穿他的身份,忙说:“我不知道贺泠在哪儿,不过我猜在地下!”
血皇天饶有兴致地盯着楚孤逸,战意赫赫,不过他强忍住了,“先找阿泠,我们以后再战。”
贺凉水:“……”小夙如此,血皇天也是如此,为什么血魔宗的人这么热衷挖心头血,又喜欢找楚孤逸打架?
“地下……”血皇天喃喃这个词,环视一圈,“是这样吗?”
面对血皇天的分.身,徐平宽还能提起几分嚣张,面对真正的血皇天,他秒怂,不敢再出风头。子车良承接了这个出头鸟的角色:“你若不束手就擒,一辈子也别想找到贺泠。”
血皇天弯起唇角,那笑怎么看都很很瘆人,“你确定?”
子车良比徐平宽骨头硬,厉声道:“血皇天,你若是现在投降,贺泠还能少受一分罪。”
血皇天翘起的唇角骤然往下压去,“什么罪?”
“琴若欢的手段,你不会不知道吧?”
血皇天沉沉的目光投向琴若欢,“差点忘了,还有你这只老鼠。我让阿泠去捉你回来,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你对我的阿泠……做了什么?”
在血皇天足以令普通魔修肝胆俱裂的威压下,琴若欢额角沁出冷汗,他道:“你想抓我便抓我,未免太小瞧我了。”
“我是小瞧你了。”血皇天活动指关节,每一根,都发出清脆的声响,“我应该亲自杀了你。”
琴若欢冷笑:“你现在,还是小瞧我了。”
炫眼的白光法阵自演武场上升起,与此同时,四面八方,均有白光法阵呈合围之势围攻向血皇天。
琴若欢:“还请血宗主收下这份大礼。”
仙门的陷阱没有布置好,但琴若欢个人,却提前做了情天幻海的法阵,一发动就是九个,全部送给血皇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