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应了声,眼眸看向桌子上的手机,她停下舞步,甩了下长袖,看向了厨房里忙碌的徐蔓。
她听说过云裳杯,夏情得过一次三等奖,舞协最高奖项,不出意外夏情应该还会再冲击几次,拿下最高奖项。
这个奖含金量特别高,拿奖后的那个人就有资格成立舞蹈剧团。她朝厨房走去,站在窗户外,看着徐蔓,老师,你记得当年举报你的人吗?
徐蔓切菜的动作一顿,几秒后,她笑着摇头:不知道,都是匿名的,怎么会知道呢。
夏言站在窗户边,看着她。
相处这半年来,她知道徐蔓很多年前打算去参加云裳杯的时候,比赛前夕突然被人举报个人作风问题。
徐蔓则被取消了比赛资格。
而当年拿下云裳杯最高奖项的是唐奕老师。夏言听徐蔓刚才打电话的那位祝娟好友说过,举报的那个人可能是唐奕。
你站这儿干嘛?回离厨房远点。徐蔓抬头看她,赶她。
夏言哦了一声,甩着长袖,走回了院子中间,下裙宽松,如果不是上手摸,根本看不出有肚子。
她一抬头,看到天空成排的燕子。
她笑道;徐老师,燕子来过春天啦。
是吗?徐蔓探头,含笑:真漂亮。
春天来啦。几个小孩从院门口跑过,燕子归来~~
孩子的欢声笑语落进了院子里,夏言跟徐老师相视一笑。
*
春去秋来,京市的秋天满地的落叶,环卫工人辛苦打扫,但仍是一错眼身后就飘下一片黄叶,郊区的酒庄更是被落叶覆盖,此时酒庄里闻敛正在接待客人,他俯身,手搭在大腿膝盖上,把玩着酒杯。
垂眸听着对面的人大放厥词。
狂妄,刺耳。
闻敛神色不变,只轻轻地摇晃着,侧脸冷峻,眉眼锋利。李秘书知道老板跟这个人后面是不会再接触第二遍了,他抬眼,对保镖示意。两名保镖上前,把对面的那位客人请了起来,对方正兴致勃勃地说着,突地被两个高大的保镖一堵住,愣了下,李秘书笑着说道:刘总啊,慢走。
不是,我说了我可以让步的,但是你们要拿出诚意啊喂。他看着这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不得不站了起来,他挣扎着还要说,但保镖已经顺手把门关上。
砰。
木质的门一合。
闻敛把酒杯放回了桌面,往后靠,眉心微拧。
李秘书问道:回公司吗?
闻敛撩开衬衫袖口,看了眼腕表,道:回吧。
说着,他站起身,解开点儿领口,低头点烟转身走出去。李秘书跟在身后,看着前面高大的男人。这一年多的时间,老板愈发冷漠,他许久没有去星河别墅了,他似是忘记那里了,他的手段也愈发凌厉。
行事也更为低调,那用绑架得来技术分享的那家公司在前两个月被老板亲自送进了牢里,随后他直接低价收购了那家公司,将对方的技术全部转为闻氏所用,这一切做得悄无声息,只是打得那家公司措手不及。
他的狠劲藏在面具的背后。一个贵公子握着染血的刀,事成之后,轻轻擦拭刀面,又把刀给收了回去。
闻总,秋天到了。看着落叶,李秘书感慨了句。闻敛轻描淡写地扫了眼,收回了视线,李秘书一顿,跟上,看着闻敛上了车,他走过去,喊道:闻总。
闻敛理了理袖子,掀起眼眸。
嗯?
李秘书深吸一口气,说道:那派出去寻找夏言小姐的人,已经这么久了,要要不要让他们回来?
闻敛指尖很轻微地一顿,几乎毫无痕迹。
他愣怔一秒。
随后他道:撤吧。
语气很轻。
听不出情绪。
车窗缓缓摇上,李秘书拿起手机,准备拨打电话让那边的人撤,后他看着开走的奔驰轿车,迟疑了许久。
他跟对方说:算了,先不撤,继续找吧。
与此同时。
手机亮了下。
闻敛:再找找。
李秘书一顿,他看着微信,觉得老板还是记得夏言小姐,但应该只有一点点了,就像是最后一点点的不甘心,一点点的执着,它们终究会被时间给清空吧。李秘书心想。
时间飞逝。
一晃眼,又是一年过去,闻颂先的身体愈发不行,医生让他休养,他手中的权力便全放了出去,不是落在闻泽厉的手里就是落在闻敛的手里。闻老爷子被架空,在家颐养天年,闻老爷子虽然不甘,但至少大孙子也站稳了脚步,而他跟闻敛。
父子俩是井水不犯河水,但闻老爷子原先给闻敛选的那些花名册,还在,他不自己出面,把这一项任务交给大儿媳林笑儿,摆放在最上面的就是夏家的大女儿夏情,林笑儿十分无奈,但她又不得不听公公的。
在餐桌上,她挤着笑容随意地夸了几下她那还没见过的夏情,后来夸不下去了,就让人把花名册直接送到闻敛的车上,被保镖给拦住了。闻敛从屋里出来,扣着外套钮扣,扫一眼林笑儿跟保镖。
林笑儿干笑,小叔,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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