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敛下车,一路上楼,一眼就看到夏言抱着手臂站在手术门口,文母在哭,文父也在抹泪,手术室里灯亮着,但偶尔有人出来。闻敛走过去,揽住夏言的肩膀,夏言回头,眼眶微红,闻敛看得心一抽。
他拉过她把她往怀里压去。
夏言松了手臂,迟疑了下,回抱着他。
她低声道:医生在抢救。
闻敛抬手顺着她的头发,肩膀,嗯了一声。
走廊除了哭声,气氛极其压抑。
夏言没有嚎啕哭,只是泪水滚烫地落入闻敛的肩膀上。闻敛把她抱得很紧,不停地顺着她的头发。
许久许久。
久到灯灭。
都没人敢上前。
夏言不敢。
文母不敢。
文父也不敢。
闻敛亲吻夏言的眉心,把她眼角的泪水吮走,随后他搂着她往前,走过去,柳主任走了出来,闻敛嗓音低沉,稳重。
柳主任,如何?
柳主任摘掉了沾满汗水的帽子,看着他们,也看着闻敛,点了点头。
好了。
文母顿时放声大哭。
文父赶紧扶着她。
夏言膝盖一软,赶紧擦了擦泪水,站直身子。她朝柳主任鞠躬:谢谢,谢谢。
柳主任:不必客气,是他福大。
说完,他便走了。
文宇凡被转入观察病房,他们还不能去看他,但可以在门口看,夏言看着文宇凡,整个人放松下来。
她坚持到这里,总算可以放松了。
闻敛摸着她的脸,饿不饿?
夏言看他,说道:我想回舞团。
闻敛:我送你回去。
说着,他牵着她的手。
夏言去跟文父文母说一声。文母看着夏言,起初对她的恶意是挺大的,如今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她的心境变化很大。
她说;夏言,谢谢你。
夏言:伯母,不必客气。
文母嗯了一声。
她的儿子好了,有未来了。
她也庆幸之前夏言没有答应结婚这件事情。
她是看出来了。
夏言身后有这么一个男人撑着,未来也绝不会差。
*
从医院出来。
直接回了舞团。
姜云等人满脸通红地挤在一起,往后院看去,夏言走过去,干嘛呢?
姜云红着脸,让开了路。
夏知祺的两位哥哥来了。
夏言一抬眼。
就看到闻泽厉跟闻泽辛手插裤袋在那里吹泡泡,夏知祺两手挥舞着抓着泡泡,玩得可开心了。
夏言愣了下,回头看闻敛一眼。
闻敛点了根烟,眉梢微挑。
我让他们陪陪七七。
夏言听着,唇角勾了下,她说:我去洗个澡。
闻敛点头:行啊。
既然夏知祺有人陪着,夏言便直接上楼,她一身的汗加上眼肿得处理一下,拿了一套备用的衣服,夏言转进浴室。
开了花洒。
狠狠地洗了个澡。
随后她也洗了脸,让眼睛没那么红,随后她穿上衣服,擦着头发走出去,刚走到门口,便看到闻敛领口微敞,靠着桌子,骨节分明的手指正在挪她的棋子,又要把她摆好的棋子挪走,夏言松了毛巾,走过去,从他手里拿走那棋子。
闻敛指尖一顿,偏头看她。
夏言抬眼,也看他。
她眉梢还有水珠,往下滴落,睫毛很长,盛着水,闻敛看着看着,低头凑过去,堵住她的红唇。
夏言一顿。
闻敛搂着她的腰,换个位置,把她抵在桌子上。
夏言的毛巾掉落。
她手撑着桌子。
闻敛低头继续吻着,手掌在她腰上,滚烫。
不一会儿,他抱起她,抵在门上,他一边吻着她一边反锁了门。
他抵着她的额头。
看着她。
能感觉到她比以往更放松。
文宇凡,确实该好好活着。
夏言仰了下脖颈。
闻敛在那儿落下吻。
水珠顺着脖颈滚落。
细碎的声音都被遮掩过去。
许久。
夏言低声道:差不多了
闻敛眉梢微挑,他含着她耳垂,你确定?
夏言:七七
闻敛明白。
*
一个多小时后,夏言披散着头发,跟闻敛下楼,进了食堂。闻泽厉抱着夏知祺,看着徐蔓喂他吃饭。
闻泽辛靠着椅背,笑道:七七,你不会自己吃啊?多大的人了,还要喂。
夏知祺含糊道:我是小孩子。
闻泽厉哈哈大笑。
我也是小孩子。
夏知祺睁大眼睛:
闻泽辛笑得咳起来。
他一抬眼,看到自家小叔搂着夏言进来,夏知祺一看夏言,妈妈。
夏言走过去,笑着点他鼻子:不许挑食。
夏知祺点头。
指了青菜。
要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