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令殊想起来了,当初塔依闹脾气摔了一只红宝石嵌成的玫瑰花环,过后又让她修。霍令殊嫌红宝石打磨太麻烦,就偷懒用了磨起来容易点的黑曜石代替了一部分,为了堵住塔依的嘴,她特意编了一段理由。
真是天道好轮回,霍令殊心虚地摸了摸鼻梁,早知道会给自己留下这么大一坑,早年的时候她绝对不会因为图省事用什么黑曜石代替红宝石,导致现在自己的眼睛要受到这么大的摧残。
“好像,是说过吧。夫人记性真好。”
“那是自然,”塔依往前靠了一步,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阿莫说过的话,为我做过的事,都在这里。”
霍令殊没接话,她接不下去,还好侍女及时出现救了她。
“夫人,霍小姐的房间备好了。”
塔依站开了点,不再为难霍令殊,“走吧,去看看你的房间。”
“你不打算把我关起来?”
“你是我的客人,又不是我的囚犯,囚禁从远方而来的客人,可不是我的待客之道。”塔依拢了拢身上的披肩,回眸一笑。
霍令殊错开了眼睛,假装自己是个睁眼瞎。
“来看看里面的摆设,你喜不喜欢?”塔依推开卧室的门,霍令殊跟着她走了进去。
一屋子都是浓烈与奢侈的配色,是塔依的偏好,但恕霍令殊欣赏不来,这么多金的银的,也不知道夜里睡觉的时候会不会反光啊。
“还行吧。”霍令殊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做出了虚假点评。
“那你好好休息,晚上还有晚宴。”塔依转身是使了个眼色,侍女会意。
“等等,”霍令殊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塔依,“我是只能在之间屋子里活动?”
塔依慢悠悠地转身,“当然不,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只不过,得向我报备。“
这不就相当于给她罩了个隐形的牢笼吗?还说不是软禁呢。
等人都出去之后,霍令殊才终于暂时地松懈紧绷了一天的神经。也不知道靖恒他们破译出她传递的信息没有,线下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那半块玉佩的主人,这个人一定就在岛上。
至于是哪一个,霍令殊仔细回想了刚刚见过的几张面孔,都不像,那就应该不是那几个。不过,至少能肯定对方是位女子,这就将范围缩小了很多,今晚的晚宴是个好机会。霍令殊揉了揉太阳穴,心里有了计较。
也不知道阿宁考得怎么样了。霍令殊仰躺在床上,举起左手上的黑色手环看了看。原本她想把手环放在营地,不知道什么心理作祟硬是戴着它上了岛,一路下来没人搜身,也算是侥幸。
第40章
霍令殊念着的陆希宁此刻正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昨天最后一场考完,天空忽然下起了雨,只是霍令殊不在,没人会发现她忘了带伞,也自然不会有人撑伞过来接她。所以她只能顶着雨跑到家里司机的等候点,当晚回去人就烧了起来。
这还不是最惨的,更悲惨的是,陆希宁在她高烧不退的第二天,来了人生第一个生理期,真是哪哪都疼,连呼吸都一抽一抽地难受。
起先她还以为自己这次是绝症,迷迷糊糊中意识到自己大概等不到她令殊姐姐回来,梦里偷摸掉了几滴眼泪,陪床的林静淑以为她是疼的,大半夜拉了一个医疗组过来,陆希宁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刚睁开眼就看见一群白大褂围着她。
陆大小姐醒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虽然医生说没啥问题,但林静淑到底是不放心,陆希宁不醒,他们一个都走不了。
“阿宁,还难不难受?”林静淑用手碰了碰女儿的额头,“好像不怎么烫了。”
“妈妈,”陆希宁从被子底下伸出手,抓住了自己母亲的手指,“令殊姐姐有消息回来吗?”
林静淑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不过很快反应过来:“阿宁,人家那是秘密的任务,哪能随意跟我们联络。令殊不是说了要两个月吗?这才多久。你别担心了,好好养病,说不定你病好了她就回来了。”
“哦,真的吗?好。”陆希宁虚弱地点点头,很快又沉睡过去。
布坦桑驻扎点,一栋不起眼的小楼内,江明译和周靖恒相对而坐在吃饭。虽说是嫌疑人,在伙食上倒是半点没亏待他们。
可是周靖恒一点胃口都没有,筷子在碗里戳呀戳的,一碗米饭都快被他戳成糍粑了。
“好了阿恒,别想了,先吃饭吧,菜都凉了。吃饭的时候动脑子容易消化不良。”江明译看不下去,伸手握住了周靖恒的手腕。
“我这不是愁嘛,你说殊姐为什么会给我传出那样的信息。”周靖恒看也不看,随意夹了一筷子菜放进碗里。
“霍小姐在那样的关头下也要让你把这个消息带出来,说明她对自己的判断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江明译伸出筷子默默将周靖恒碗里的辣椒和姜片夹出来放到盘子里。
“这段时间我只接触过你一个医生啊,这样一来你身上的嫌疑不就洗不清了。”
“阿恒,”江明译放下筷子,静静地看着对面的人,“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真的是卧底吗?”
“相信啊,”周靖恒扒了一口快结成糍粑的饭,含糊不清地说,“因为我觉得你根本不会答应用我当人质,从这点上就可以排除你的嫌疑,可是我说了肖队他们也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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