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对叶大姑娘上了心,还死不承认。
叶娉瞥见宋进元一脸看戏的表情,心道别人做官可能是为了升官发财,这位京吾卫的大统领却是真的热爱。
郡王爷,小女知道自己身份低微,知道自己行事欠妥。但小女一片痴心是真,盼着您好也是真。您放心,小女绝不会为了一己私心中了别人的圈套。哪怕拼着名声和姻缘都不要了,也不会让那些人得逞。
娉娘,我是如何待你的,别人不知你自己也不知吗?我从未嫌弃你出身低微,一应诗会花会,我都邀你出席。这些年吃的用的,不知给过你多少。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居然如此忘恩负义!
有些人伪装得太久,不是真的也是真的。温如玉名声极佳,这些年人前处处完美,从未让人瞧出过任何端倪。
叶娉当然知道,仅凭几句话是不可能成事的。但她相信说得多了,总有人会起疑心。一旦怀疑的种子被埋下,自然会有人关注。
真金不怕火炼,同样的假的也成不了真的。
迟早有一天,世人会看清温如玉的真面目。
这一世他们全家不会走上同样的路,雪娘也不可能用同样的办法揭穿温如玉的真面目。所以她既要保全家人的性命,也要让温如玉身败名裂。
原主身为温如玉的跟班,的确得过实惠和好处,这一点不能否认。
郡王爷,她说的都没错。小女以前也一直奇怪,她为何愿意提携小女这样的穷亲戚。直到现在小女才明白,原来他们早就处心积虑,故意让小女在国公府走动,目的就是想利用小女败坏郡王爷的婚事。十年布局,心机何等深沉。小女实在想不到当时年仅七岁的温大姑娘会有这样的心思,也不知是不是被人教唆的?那个教唆她的人
二哥,她是胡说的,你要相信我二哥,二哥你别走,你听我解释
回答她的是温御冷漠的背影。
叶娉有些遗憾,也知道这位温郡王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怎么可能一直站在大街上听两个姑娘家扯皮。
温如玉是什么样的人,重生的温郡王当然知道。死的是她叶家满门,人家温郡王一个外人怎么会在意。
人的命运永远只能靠自己。
宋进元见温御走了,赶紧追了上去。
承天,你怎么走得这么快?
难道你还想看姑娘们互扯头花不成?
也不是不可以。宋进元嬉笑着,他还真看到两个姑娘扭打在一起,互相扯头花的样子。他是京吾卫的统领,只要他想,整个永昌城的所有的大小热闹他都能凑。
温御看了过来,仿佛眼前的人经过了多年数月,变得阴沉无比。原本的一双笑眼不再明亮,暗深而又晦涩。
他心中泛起不知名的滋味,道:你若想看,可以回去。
宋进元眼前一亮,这可是你说的,我真的回去了。
说完,也不管温御是什么脸色,大步往回走。
叶娉和温如玉还在,之前远远围观的人等温御和宋进元走后,这才敢大着胆子慢慢围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开来。
我就说温大姑娘以前为何处处带着叶家姑娘,原来早就存了那样的心思。
可不是,温大公子哪里能和郡王比。我听人说早几年温国公还曾经请折,说是想把国公府的爵位传给郡王爷。
怪不得
温如玉感觉好像有嘲笑从四面八方传来。这些笑声像无情的刀子一样剥开她的面皮,让她无所遁形。
她恨不得杀光这些嘲笑她的人,这种疯狂的念头一旦冒出来,所有的恨意全集中在离她最近的叶娉身上。
娉娘,你对我误会太深。一句两句解释不清,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解开误会,你看如何?
叶娉摇头,她和温如玉没有误会。
如果有,那也是仇恨。
叶大姑娘,这里是天子脚下,本官掌管的正好是京中事务。你若是被什么人刁难,一定要记得报官,本官一定会为你做主。
宋进元已经去而复返,在一旁闲闲地开口。他又不是温御,他对这样的事可是好奇得紧。永昌城哪里有热闹,哪里有是非,哪里就有他。
上次的好戏没看着,这次无论如何他也不会错过。
他一露出,围观的百姓又赶紧散开。
叶娉感激之余,有些哭笑不得。像这样爱热闹爱八卦的京官,还真是不多见,但对于百姓而言应该是好事。
她也是百姓,深有体会。
多谢宋大人,若有人再敢欺负我,我一定报官!
这才对,毕竟民不举官不究,苦主自己不声张,我们再是有心主持公道也无济于事。
温如玉实在听不下去了,指甲掐得掌心生疼。
去年还有人在母亲面前探过口风,想为国公府和宋家牵线保媒。宋家是武将之家,宋进元又是独子,母亲还曾犹豫过。
但她不愿意,她心里只有沈世子。这个宋进元一定是求娶不成怀恨在心,所以才会处处针对她。
宋大人,你可是还记恨去年那件事?
去年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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