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盏:
盏盏:怎么还怼我,破镜重破拉倒了:D
第48章 弹壳
温盏被他拽着, 不得不停住脚步。
她有点无奈,转回去,默了下, 看他。
男人高高大大, 一只手攥着她, 唇角痞气的笑意未消,漆黑眼睛定定盯着她。
温盏也没懂他到底要干什么,只是说:不要十个,你把那一个给我。
给你给你。商行舟下巴微抬, 敷衍, 那你求求我。
温盏无话可说, 转头又想往前走, 商行舟自己闷声笑起来:哎,温盏。
她停住, 他低沉的声音微微透着哑, 从身后从传过来:咱们这么多年没见了, 你有没想过我?
夜幕慢慢垂落, 风一样侵袭, 头顶银河璀璨。
温盏身形微顿, 好像被踩到什么很难忍耐的点。
转过去,很肯定地抬起眼:没有。
她这一双眼, 黑白分明,黑的净白的冷, 和少年时一样,明净又倔强。
商行舟身形一顿, 唇畔未消的笑意一点一点收敛。
他望着她。
高原的风从两人之间纠缠着滚过, 远处群山绵延, 在余光外化作壮阔的图景。
命运一样的,久别重逢。
很久,商行舟自嘲地移开视线,低声:不是说和平分手?你一声不吭把我删得一干二净,我都没机会问你,什么意思?
她奇怪:不然呢?
商行舟目光漫不经心,又落回来:做朋友啊,朋友也没得做?
温盏停留在领口围巾处的手指没收,被风吹着,脑子不太清醒,看他的眼神变得有点困惑。
没多想,摇头:我不要。
商行舟呼吸一滞。
我没法跟前任做朋友。她闷声,而且,你也不会缺我这么个朋友。
商行舟张张嘴,手刚抬起来,又听她补充:再说了,你都有儿子了。
商行舟:
这是她第二次提这件事了。
她是不是真的很介意这件事,还是仅仅在找借口。
他费解:我有什么啊,我怎么就有儿子了?
他不服气:这什么东西,谁造的谣?温盏,我没儿子。
温盏不说话,半张脸埋进毛茸茸的围巾,只露出一双眼,警惕地盯着他。
不太信的样子。
像一只不高兴的海獭。
但是,她是不是,有点可爱。
商行舟抵了下腮,心里忽然有些好笑。
思考一阵,他稍稍正色,撩起眼皮,很礼貌地伸出一只手:那你瞧要不这样,咱俩重新认识一下?东部战区空降某旅,商行舟。未婚,没儿子,也没女儿。
夜色下,男人身材高大挺拔,肩膀很宽,作战服勾勒肌肉流畅的线条。
他手掌悬空落在她面前,常年作训的缘故,虎口处有薄薄的茧。
仍旧是宽厚的,温热的。
极其短暂的一秒钟,温盏脑子轻微地迷糊。
但很快就恢复清醒。
她退后一步,还是拒绝:不要。
她一双琉璃似的眼睛,看着他,提醒:盲盒你想还我就还我,不还我就算了。我们早分手了,没必要再重新认识。你少自欺欺人,商行舟。
你少自欺欺人。
风翻涌着,巨大的云团映着深黑天幕,快速从头顶掠过。
商行舟一只手悬在半空,长久地停留,直到她离开,也没有放下。
他没捉住温盏。
只有冷冽的风,从指间滑走。
这种近似失去的感觉,带动身体深处某种化学反应,过往的记忆受到召唤一般,一切都在这一刻苏醒,送到他眼前。
很久,商行舟自嘲地勾勾唇角,收回手。
分手?确实是分手了。
大三那年,青岛之行以后,他醉酒中被人告了别,之后就再也没见过温盏。
她走得非常迅速,果断。
商行舟一直觉得,温盏这姑娘,只是有点胆小,偶尔表现得优柔寡断,实际上骨子里倔强又不肯认输,对于认定的事情,死咬住不会放手。
可他没想到,在跟他有关的事情上,她也能这么不留情面。
说不要就不要了。
她连一次头都不肯回。
他这人从小到大,天之骄子似的,走到哪都被捧着,其实没受过什么巨大的挫折。
人生中的一切来得太过容易,导致他对世界上绝大多数事情,都没有兴趣。
但温盏是个例外。
他骄矜,偏偏想弄清楚一切与她有关的谜题。
只是他年轻气盛,那时也满腹困惑。
在海边时,心有不甘,却又似乎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
他问她:你现在不喜欢我了吗?她没答。
他又问:我是不是让你很失望?她也没答。
可见这两个问题的答案,都很可能是会让他不好受的。
他在那秒忽然没了信心,酒劲儿上涌,就那样睡过去。
再行过来,大梦一场,海浪仍旧拍击着礁石,天空已经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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