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把裤子脱了。”陆清觉咬他的耳朵:“我手疼。”
被窝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黑暗中,陆清觉低头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人,舔了舔后槽牙,伸出手。
很好,根本不用他费力。
“比上次还快。”陆清觉低笑,声音响在夏阮耳畔,撩的他腿发软。
夏阮抽纸巾给他擦手,咬着唇,犹豫了一下,为自己辩解:“不是,比,比上次时间长,你碰之前就好久了。”
陆清觉顺着他的话哄他:“是,软软比上次好多了,都不能叫软软了,叫石更石更。”
夏阮:“……”
夏阮干脆的把头埋在陆清觉怀里,装死。
第二天一早,夏阮睁开眼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医院,下一秒,他就觉得自己后颈枕着什么,有点儿略得慌,他猛地坐起身,低头看,是陆清觉的胳膊。
夏阮的目光上移,陆清觉还没醒,有些痛苦的皱着眉,少年面庞锋利的棱角因为过于苍白变的脆弱。
“阿,阿觉。”夏阮有那么一瞬间想抽自己一巴掌,他低声叫陆清觉,心里满是自责。
这么大的地方,怎么能睡两个人。
陆清觉睁开眼,肩膀处钝痛传来,他拧了拧眉,看向夏阮,见他一脸惊恐的样子,伸手揽住他的腰:“怎么了?做噩梦了?我在呢。”
夏阮心里甜的发涨,像是一口气喝了一瓶子的糖水,他低头看陆清觉的胳膊,眼睛里有泪水打转,像是下—秒就要哭出来似的:“疼不疼?”
“不疼。”陆清觉说,怕他不信,想活动一下让他看看,先是蜷缩了一下手指,然后想抬起来时,猛烈的疼痛席卷而来,陆清觉抽了口冷气,抬头对上夏阮自责的眼神,扯出一抹笑:“软软,帮我叫一下医生好吗?”
夏阮慌乱的跳下床去叫医生。
检查完,医生拿着片子看,陆清觉本来倒是没什么,只要胳膊不废就行,夏阮显然不是,担心的不行。
“不能再活动了。”医生放下片子,语重心长:“年纪小也不是这么折腾自己身体的,你胳膊本来就错位,还没给你正骨,你这倒好,再严重就得开刀做手术了,还不一定能完全恢复,接下来就好好养着,别再活动了。”
夏阮连忙应下:“好的,医生。”
医生“嗯”了声,看着陆清觉说:“你也是,好好听你弟弟的话,有什么指使他做,你这胳膊真是不能再动了。”
“不是弟弟。”陆清觉皱了下眉。
夏阮扯了扯陆清觉衣袖。
陆清觉的关注点儿特殊,医生愣了下,“什么?”
“不管是什么,来都是照顾你的。”医生说:“过两天给你正骨,你再输两天水,止疼消炎。”
看陆清觉还要再说什么,夏阮连忙开口:“谢谢医生,我们知道了,我会照顾好他的。”
医生这才满意,让他们回去。
—直躺着也难受,陆清觉没回病房,和夏阮去外面转,医院不远处有个公园,陆清觉和夏阮顺着马路走。
车水马龙。
夏阮突然看到前边儿一个小路口有卖糖炒板栗的,他眼睛一亮,牵着陆清觉的胳膊指了指:“阿觉,糖炒板栗,你吃吗?我给你剥。”
“绐我剥还是你自己想吃?”陆清觉失笑,这种日子是他曾经想都不敢想的,牵着自己喜欢的人,像正常人一样:“想吃了?”
“嗯。”夏阮笑着用力点了点头:“我可以给你剥的。”
“走吧,去买。”陆清觉任由夏阮牵着自己过去。
他们过去的时候前面还有一家三口在买,小孩儿被爸爸抱着,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板栗。
妈妈看见了就笑他:“小宝怎么看见什么都想吃,吃胖了就不好看了。”
小孩儿瘪嘴:“才没有,爸爸说小宝是最可爱的男孩子,和他一样帅。”
妈妈闻言看向爸爸,嗔他一眼,“你怎么教孩子的。”
“我说的是实话,”爸爸捏了捏小孩儿的脸,笑道:“小宝这是完美的继承了咱俩的优良基因。”
妈妈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瞪他一眼,但满眼都是温柔和幸福。
老板把板栗递给他们,爸爸接过,三个人说笑着走远,夏阮看着他们的背影满脸羡慕。
“软软?”陆清觉见夏阮发呆,老板问话也不会,捏了捏他的手指。
夏阮回神,还有些茫然:“啊?”
“看什么呢?”陆清觉笑:“老板问要多少。”
夏阮问了一下价格,想了想,说:“一斤就可以了。”
老板迅速把板栗装好递给他,夏阮接过,两个人走到公园,里面人不多,他们走到角落的凉亭里坐下。
夏阮一声不坑的,低着头,蔦头巴脑的,拿出一个板栗剥开放进嘴里。
“怎么了?”从买板栗开始,夏阮的情绪就不太对,跟陆辞相处的久了,观察人这方面陆清觉很敏锐:“怎么吃到板栗还不开心。”
夏阮抬头看着他,认真的说:“阿觉,我不是想跟你装可怜的,就是想跟你说一下。”
陆清觉诧异,但还是点点头,抬手摸了摸夏阮的脑袋,鼓励似的:“软软有什么都可以跟我说,任何事。”
“你看到刚才那一家人了吗?”夏阮有拿了颗板栗剥:“就刚才买板栗站在我们前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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