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是创始人的房间,就理应不会伤害学生才对。”哈利快言快语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对霍格所表现出的警惕完全一头雾水。
“正因为它是创始人的房间——罗伊纳当初选择在去世前将其封闭,可不是为了静待有缘人。”精灵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来到门边,“走吧,我们必须去清扫一下前人遗留的物品,有些东西不适合学校里的幼崽。”
哈利踌躇了一下,还未等他迈出脚步,视野边缘瞥见的画面攫取了他的注意。
一颗珍珠白色的头颅正从壁炉上方的灰砖墙上显出,紧随其后的是肩膀、手臂、腰部……最后,那个女幽灵整个人飘荡在空气里。
“先生。”她低唤,“您要去哪里?”
办公室的主人将手指从门把手上收回,昂首瞧着未经许可私自闯入的不速之客;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却从头至脚都散发出显见的不愉快气息。
“罗伊纳的幼崽……我还以为你更愿意留在拉文克劳的休息室,追寻母亲留下的足迹。”
格雷夫人礼貌地欠身表示问候,完全无视了对方不欢迎的态度,继续自己未竟的话:“先生,我们都是那一段腐朽过往所留下的余孽,在现世的事情上,最好保持沉默。”
“正因如此。”霍格盯着半空中的女幽灵,那双银色眼睛让后者畏缩了一下,“正因如此,在这片灵魂彻底腐朽、消磨殆尽前,我总该做些活着的人能做的事。”
哈利的目光在双方间游移了数次,不明白这二人的关系何时变得如此僵硬。
在他能得出结论前,已经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道推向门口,霍格转身出门,发尾在身后甩出银色的弧线。
“跟上来,”他头也不回地甩下两个词,“没必要与逝者谈论多余的事情。”
哈利条件反射一般服从了命令,迈出两步又忍不住回头去看。那拉文克劳的幽灵安静的望着精灵的背影,眼神里有些近乎怜悯的东西。
在房门合拢的一瞬,哈利与对方的视线交汇,格雷夫人无声的动了动嘴唇。
——他是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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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默想打开房间的密语,在挂毯前走了三次,秘密基地的大门出现在墙壁上。
霍格走上前推门,而在他碰到木门的同时,门板上部裂开一条酷似嘴唇的口子,传出男人中气十足的怒吼——
“霍格沃茨!你是不是又弄伤了学生?!”
哈利差点把下巴掉在地上。
梅林在上,他们在这里碰头已经有差不多一年了,可还没有谁被房间以如此奇怪的方式欢迎过。
“很惊讶吗?”精灵轻声笑起来,手掌拂过那四个徽章,在金色雄狮上稍稍流连,“千年前的学生们还没有现在这样尊师重道,尤其是格兰芬多,净出一些精力过剩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故而戈德里克一直不想见我找来办公室……魔法能度过比施咒人更久远的时间,总是这样的。”
记忆如同一小束迷迭香,恰逢盛放之际被人撷取,虽然夹在时间里太久褪了色,干瘪而脆弱,却依稀能窥见最初的模样。
“托你的福,这段时间没学生来找我麻烦。”霍格扬声道,对着面前空无一人的空气,“你要把萨拉查邀请的客人拒之门外?”
那张嘴巴隐没下去,木门朝内旋开,露出哈利熟悉不过的房间。
霍格径直走向书柜角落,弯腰熟练地敲开一个暗格,从中拿出一摞毫无特点的黑色笔记本。
“这些是什么?”哈利跟在霍格身后,看着他这一系列举动,属于格兰芬多的好奇心让少年已经开始设想在秘密据点里组织一场搜索比赛。
不考虑他们将从其中得到什么益处,只要知道四巨头曾于此处工作闲聊,就足够令人激动了。
对方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用苍白的指尖划过书脊,碰到最下方一本笔记时,他眯起眼,从下至上重复了刚才的动作。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事情。”他喃喃低语,“萨拉查的笔记,有两本不见了。”
“真要命,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哈利叹了口气,甚至不用多想就知道可能是谁拿走了它们,“所以又是黑魔法大全?它们不会太危险吧?”
“黑魔法?相比之下,那些咒语简直要像昏迷咒一样温和无害了。”霍格挑起眉,为这种天真的猜测弯了嘴角,“萨拉查当年进行的研究很危险,是比你所能想象到最邪恶的咒语还要来得更加恐怖的梦魇,甚至连沉迷于真知的罗伊纳都觉得胆寒。直到戈德里克出面,以斩断朋友关系为威胁中止了他疯狂的行为。”
哈利望着白色的天花板,从未如此迫切感受到自己想象力的匮乏:“这听起来糟糕透顶……所以它是什么?”
“巫师受到迫害,教会的军队对分布在各地的巫师进行围剿,那时用以隐藏城堡的咒语还没有被发明,学校因为目标太明显,也有数次被征讨……萨拉查想用炼金术结合古代魔法制作出强悍的生物投放战场,以此与麻瓜的军队抗衡。”
“一个用于战争的炼金产品?”
“不,你还是不了解。”霍格伸出食指在哈利眼前晃了晃,口中依旧是带着些跳脱的调子,嘴角隐约有一丝微笑,“在那个实验中,他通过一个能够作用于灵魂的媒介,将魔力结合强大魔法生物的灵魂,注入人类的尸体——萨拉查试图创造一个新的物种,他侵犯了神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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