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难道我们不需要……我是说,他们两个不要紧吗?”
“别理会他们,他们的父亲自上学时开始足足争吵了二十几年依然乐此不疲,妈妈说这是马尔福与韦斯莱家独有的问候方式——”绿眼睛男孩大而化之地挥挥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零食堆在桌面上,“比起那个,要不要来一只巧克力蛙?”
——3:00 p.m.——
巴黎是公认的时尚之都,法国人标志性的浪漫渗透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包括桌布的装饰以及匠心独运的茶点。
红房子是一家声明不显的下午茶店,店面窄小偏僻,却因为正宗的高地红茶以及纯手工点心而在附近的居民中有极高的人气。一个看起来大约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沿着小路走进店里,他径直走向靠窗的位置,将斗篷搭在一旁的空椅子上。
茶桌对面坐着一个灰白色短发的老人,看清来人的模样后,就朝他点头示意:“巫师总是有些特殊的便利,你看起来和上次见面时没有任何差别,而我已经完全像个老头子了。”
说话的人脸孔已然爬满皱纹,唯独双眼依旧是锐利清透的琥珀色,当他注视着你时,便仿佛猎鹰盯视它的猎物。
“下午好。”后来的人妥帖回礼,“上次见到你可是两个月之前的事了,计划进行的怎么样?”
“你也知道,近段时间内阁一直在忙碌选举事宜,难得有闲暇……好在呼声最高的候选人是我们这方的人,这一回大概可以争取在高层内小范围公开巫师的存在。”
男人坐进椅子里,惬意的吁了口气:“这绝对是我今年内听到过最好的消息,它意味着我们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没错,我们所能想象最好的发展。”对方不能更赞同他的话,“当我决定站在你这方时,根本料想不到今日的成功。”
“全赖你的协助,莫德斯特先生。”
“……伏地魔先生应该是魔法界家喻户晓的人物了。”亚度在红茶里倒入牛奶,捏着汤匙顺时针搅动,一边半开玩笑地调侃对方,“有传奇经历的改革者?世纪之末的传奇?”
“别拿那些专为博人眼球的评论打趣我,除非邓布利多能赶在新世纪的钟声敲响前寿终正寝,否则我这辈子都翻不过他去。”
“所以你现在正准备筹划一场暗杀?”已经不再年轻的麻瓜男人笑着发问。
“不。”伏地魔优雅地端起茶杯,被白瓷遮挡的薄唇微微勾起,“鉴于还有十年留给我慢慢谋划这件事,我最近的打算是去找那个老家伙喝一杯下午茶。”
当亚度吃完一块水果塔,再抬起头时桌子对面的扶手椅里已经空空如也,就好像从没有人坐在那里似的。
他见怪不怪的挑挑眉,将凉掉的红茶朝前推开,双手交叠倚在椅背上,阖起眼享受下午的阳光。
遇到那个巫师仿佛还是昨天的事。
【坎蒂丝·莫德斯特与哈利·波特因我而死,如果你不打算现在就冲上来杀了我,或许我们可以谈谈他们的事。】
那是连达努山谷也罕见的晴朗天气,黑发黑眼的青年坐在墙壁投下的影子里,带着仿佛要将世界刺伤的锋芒,闭起眼就会出现在眼前。
直到现在亚度都无法真正回想起那一天的自己,他在伊甸与深渊的夹缝里遇见对方,之后的几十年都仿佛一个不曾醒来的梦。
这位早已位高权重的老人侧首望着窗外往来的行人,用着自己也听不到的声音喃喃自语——
“巫师啊……”
——7:00 p.m.——
迎接新生入学的分院仪式后,哈利如愿以偿坐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他的身边则分别坐着赫敏和罗恩,乔治和弗雷德从长桌另一端跑过来,勾肩搭背的为他们最小的弟弟庆祝。
“欢迎来到格兰芬多。”
“我们有最严厉的麦格院长。”
“要求格兰芬多比其他学院的学生更加严苛。”
“当然还有仁慈的伏地魔校长。”
“他会容忍格兰芬多所有的恶作剧。”
赫敏放下自己的柳橙汁,在桌子底下扯了扯哈利的袖口,压低了声音和男孩耳语:“天哪,他们简直连脸上的雀斑都一模一样。”
“乔治和弗雷德。”哈利为她介绍,没有浪费精力去分辨两个名字的主人,“有时候连韦斯莱夫人都分不开他们两个。”
双胞胎口中“仁慈的”伏地魔校长此时坐在教工席正中,身穿一件天鹅绒的暗绿色礼服。这位斯莱特林出身的校长有着不掺一丝杂色的黑发和比常人更苍白些的皮肤,他的脸孔十分英俊,几乎没有生出什么皱纹,这让他看起来比自己的实际年龄年轻了二十岁不止。
校长席两侧分坐着学校里的教授,他们早在分院仪式开始前已经在席位上落座,唯独伏地魔右手边的高脚椅没有人使用——这种情况并不常见,考虑到教授们一般不会在新生的入学仪式上缺席。
正在学生们为此议论纷纷时,礼堂的大门忽然打开,一个身材高挑的金发男巫从外面走进。他披着暗红色的旅行斗篷,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长途旅行,面上却不见半分疲倦,耀目的金发整齐梳向脑后,露出高挺的额头。
大礼堂里有片刻寂静,很快又因为此人的到来而掀起一场新的骚动。
“静一静,静一静——”伏地魔从高脚椅上站起身,朝那位姗姗来迟的男巫比了个手势,请他在那张空椅子上落座,“还有一件事情要通知——虽然我认为在座的高年级同学已经猜到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因为邓布利多教授日前动身前往挪威出席一个研讨会,这个月的黑魔法防御课程将由格林德沃先生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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