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试过,”李沉早上是第一个起的,一进厨房看见土灶台他也懵了一时,这会儿早就把灶台里里外外观察了个遍,此刻正蹲在灶眼处比划:“这个要烧柴的。”他年纪太小了,没见识过农村土灶台,比划着烧柴的手势还挺新奇。
“我小时候倒见过,”还是谭姐靠谱,说知道怎么用:“不过我也没用过,咱得摸索摸索。”看李承比划着烧柴,她问一句:“咱有柴吗?”
柴没有,准备好的木头倒有一堆,节目组还贴心地在木头堆旁放好了砍柴刀。
众人:“……”
四位嘉宾面面相觑。
“咱们赶得上早饭吗?”于苒苒问了一句。
“早饭赶不上,至少赶上个午饭?”莱塞开了句玩笑。
“你们吃烤土豆烤玉米吗?”李沉问。用土灶还得摸索摸索,他琢磨着可以先在灶眼里烤点东西应付个早饭。
这主意还挺不错,谭姐拍拍手叫男生们去劈柴,而女生们去院子后的田地里摘点玉米挖点土豆。
劈柴的事男生当仁不让,只是没干过活的人,做起事来难免笑料百出。莱塞现在算是半个综艺咖,他又是混血从小生长在国外的人,对于乡村生活极为陌生,砍柴砍得特有看头,不是大了就是小了,不是长了就是短了——最开始的时候他连砍刀怎么用都十分生疏,砍根圆木头往往劈歪,后头学聪明了,找些小树枝劈开砍断。
相比之下李沉就表现得中规中矩,他其实也没做过这活,但长在小镇多多少少看过听说过,柴刀比划了两下很快就上了手。
等李沉和莱塞把柴搬进厨房的时候女生组也差不多摘了蔬菜回来。她们也好不到哪里去,玉米长啥样倒是认识,可土豆都埋在地里,两个人只吃过根本就没见过长在地里的土豆是啥样,只好一块地一块地地挖过去,挖到几个小土豆几个大萝卜。
李沉把玉米土豆塞进了灶眼的柴堆中,蹲在了灶眼前开火,有着点煤炉的经验,他这火点得还挺顺利。
他这厢点火烤玉米和土豆,谭姐在灶口烧水。莱塞和于苒苒当着气氛组拍着手呱呱叫,谭姐嫌他俩吵,叫他俩去打扫鸡舍鸭圈喂喂鸡鸭顺便捞几个蛋来。
莱塞和于苒苒拿了把扫帚去打扫鸡舍鸭圈了,扫得鸡飞狗跳,谭姐和李沉在厨房里听着外头的热闹,聊着天。
他俩其实也不熟,这聊天能聊啥?谭姐找着话题,问问他最近工作学习怎么样,听他说最近在上音乐课,谭姐道声“不错”还夸他唱歌挺有天赋的。
这种场面话,李沉就没当真。两人就这么尴聊着,聊得镜头外的副导都忍不住叫他们说点有意思的,问最近学习生活怎样就好像出门遇见问一句“你吃了吗”一样无意义,这种对话根本就没法放进综艺里。
可李沉和谭慧韵真聊不出什么话题来,两个人沉默着选择专心致志干活。
玉米需要烤得久些,土豆小,熟得快,李沉用树枝扒拉出来,戳了戳,看能吃了,用两根树枝夹着拣进碗里。他也是做惯活的人,烫着手把皮剥了,撒了调味料先叫谭姐尝了尝。
“这个可以诶!”比预想之中还要好吃,谭慧韵问了一句:“你之前学过吗?”
“算学过一点……”李沉手指捻着耳垂想让它凉一凉。
“被烫到了?”谭慧韵老大姐看他那动作先笑开了,拉着他手让他放凉水下冲:“这样没用,被烫到你得用凉水冲!我感觉老一辈人人手指烫到后都习惯摸耳垂,我妈以前也是……”开了话题,谭慧韵絮絮地说着。
“其实还好,不是很烫……”李沉被像小孩一样对待,他不适地想缩回手,被谭姐板着脸说一句“你别动”,他又乖乖地任由她拉着手放水龙头下冲。
“我跟你说,被烫伤一定要在凉水下冲二十分钟……”谭姐也挺能讲,讲生活常识,讲被烫伤了怎么办,讲她儿子以前被烫到时的糗事,李沉听着一时都插不进话,到后来喊一句“玉米熟了”他忙不迭地逃脱,专心干起活来。
对于他人的好意,他总表现得很变扭。
玉米烤好后谭姐喊了屋外的两个进来吃饭,两人吃着烤土豆一个劲地夸好吃,谭姐帮他炫耀了一回道是他做的,李沉谦虚地回了声。
一顿早饭吃完,几个人关系也近了,莱塞搭着他肩喊他一声“承承”问他还会做什么菜。
“莱塞哥想吃什么?”李沉年纪最小,喊一声都得叫“哥”叫“姐”。
“想吃鸡!”一大早和山鸡们斗智斗勇,莱塞怨念挺大。
“谁杀?”谭姐发出灵魂一问。她不敢杀活鸡,更别指望莱塞和于苒苒,她觉得李沉年纪太小了,也不一定会——倒是没想到他真会,而且动作利索一看就是熟手。
“去抓鸡!”听李承说他会,谭姐手一挥指使着小孩们去鸡圈。莱塞进鸡圈的时候雄赳赳气昂昂可有气势了,一躬身开始抓,山鸡们扑棱着翅膀飞了满地鸡毛,他愣是没抓到一只。
于苒苒也进了鸡圈,可她端着不想跑破坏自个儿的女神形象,弯着腰虚虚地捉几下,更不行了。
莱塞在综艺里放得下架子开得起玩笑,抓鸡玩得挺热闹,李承靠在鸡舍围墙上,看他抓鸡笑得可欢,时不时指使两句:“莱塞哥,抓那只肥的!”“莱塞哥!抓那只飞上天的!”“莱塞哥!那只飞上天的鸡正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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