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慎皱眉:“真碰她了?”
林净宁没说话。
杨慎往沙发一靠,嘘了两口气道:“这一回是有人故意弄这一出,现在该找的证据都没了,金融街那边好交代吗?”
林净宁却笑了:“喝点水,慌什么。”
“能不慌吗?这么大的事。”杨慎说,“我看那个一把手挺疼这个张晓,但还不至于到那种地步,要不然当初你让我帮温渝那一招,学校让退学的时候早就出手管了,只是这种人最要面子,怕是不好收场。”
提到温渝,林净宁皱了一下眉头。
“倒是把温渝忘了,还真是别说,这姑娘吧,心思单纯,不太适合林家。”杨慎叹气,“我说少爷,别太认真了。”
林净宁神色一顿。
杨慎的电话这时响了,刚挂断又接着响,一连好几次,杨慎头痛的不行,直接将手机关了机,扔到一边。
林净宁见状,问了句:“怎么了?”
杨慎烦躁道:“这不前段时间认识了一个女人,三天两头给我打电话,我都说有事很忙了,一天天的还打个不停,真是烦死了。”
林净宁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这两周以来,温渝很少和他联系,今天的事她应该知道了,却也没有过来质问。
杨慎忽然双手对拍:“刚这么一想,这一回好像和上次的事儿挺如出一辙,不会是同一个人做的吧?”
林净宁:“你以为谁做的?”
杨慎想了想,表情渐渐变得不可思议:“你回了一趟嘉兴,我倒是听说老爷子撤了您那位亲姑姑的权,不会是——做的吧?但这事早了,难道那会儿就开始布局了吗?”
林净宁淡笑。
从他和金融街玩了一招通吃的时候,拿了林玉珍在林家股权的两个点开始,一个女人能在林家混到现在不是没有心机手段,因为孟春林的事故意外乱了心神,哪怕是后知后觉也该意识到了,这一招回击玩的很漂亮,估摸着是等不及了,要让他和金融街一把手反目成仇,好渔翁得利。
杨慎越想越惊讶:“那上次温渝那件事也是姑姑爆出来的?不对不对,那张照片里没有你,难道还有别人算计?”
林净宁:“那次是骆佳薇。”
杨慎震惊的眼睛和嘴巴都瞪老大,半天才平静下来,端起桌上的杯子,一口气闷光给自己压惊,缓了缓才道:“难怪你不让我往底下查。”
林净宁淡声道:“行了。”
杨慎:“看你这么心里有数的样子,我也算松一口气,还是想想怎么和那位宜城金融街的一把手澄清这个事儿吧?我可不想我在致远的股权便宜的只剩白菜价。”
林净宁哼笑:“真想煽你。”
杨慎厚着脸皮,摸了摸下巴,像被人抽了筋一样瘫倒在沙发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道:“真像来历劫的,过山车似的这心情。”
林净宁一下一下,敲在腿上。
杨慎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一样,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拍了拍脑门,很是迟疑的慢慢道:“这个张晓不会是——姑姑那边的人吧?”
林净宁冷笑:“抬举她了,最多拿钱办事。”
他说完随手将身边的杂志甩到杨慎身上,拎起外套站了起来,一句话都没说就往外走,留下杨慎一个人与这空空荡荡的办公室,面面相觑。
等到林净宁都走远了,杨慎大喊:“你去哪儿?”
林净宁已经上了电梯。
江桥随后跟上,汇报工作:“公司的几个部门领导已经相继辞职,还有合作的几个银行拒绝资金投入周转,老副总请求重新开董事会,金融街应总今晚设宴,请您前去。”
现在距离天黑,还有四个小时。
“这一去就是鸿门宴。”江桥担心道。
林净宁冷笑了一声,从江桥手里拿过车钥匙,再抬眼时,目光微凉,只是吩咐了句:“你去忙吧。”
电梯门开了。
林净宁转身走进了停车场,他还穿着昨夜的衬衫,随意的扎进裤子里,黑色的皮带微微暗沉,衬得他脸色也很是淡漠。
他直接开车去了宜城大学。
温渝那时还在办公室忙着,只能干等消息,忙到实在没事可做,被老教授叫去找外文教授要一些资料。大学的林荫路上,温渝追着外文老师喊着:“professor。”
那个外文老师很有意思,最近迷上汉朝历史,特别是苏武的故事,非要拉着她讲,温渝才刚说了几句,这个外文教授就泪洒当场。
温渝继续娓娓道来:“thefirstyearoftheheavenlyhandynasty…………呃,beforeleavg,suwaidgoodbyetohiswife,andwroteapoesadly,‘asoldier’sfarewelltohiswife’,sohis。”(天汉元年,离别前夕,苏武辞别爱妻,依依不舍,伤感地写下了一首诗,《留别妻》,大概就是这样。)
外文教授感动的热泪涕零。
温渝缓缓松了一口气,别过脸去,最先看见十几米开外那辆低调的辉腾,心里咯噔了一下,目光微微一侧,林净宁手里拿着一支烟,坐在一棵树下,一边抽着烟一边看向她,像往常一样。这一幕也巧的很,像是回到旧时候。
他这样不修边幅的样子,温渝很少见到。
外文教授还在问她诗句后面的意思,那时的夕阳刚好落在肩上,她看着林净宁,嘴角有淡淡的笑意,一边收回目光一边回答着教授的话:“icherisheveryontofhappessnow,and…………iwilllovgyouand…………”说到这,她看了一眼林净宁,声音变轻了,“havgsuchahappyti。”(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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