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房间,窗帘拉得严丝合缝,只有边缘透出微弱的黄色光芒。
成瑶她……经过今天的事……现在……已经对他没有兴趣了?
被弃之敝履的心情像是兜头浇下的一盆冷水。
周靖宇顿时沮丧万分。刚才还在纠结自己和人家该是什么关系,现在却被现实狠狠打脸:还能是什么关系?拒之门外的关系呗!
他到底哪里做错了?他的表现太糟糕了?他的态度太吓人了?
可是他以为是她喜欢那样的啊!
一整夜辗转反侧,第二天,周靖宇顶着两个熊猫眼去上班。
彭嘉年肩膀上还裹着纱布,一见他这样,莫名其妙,“教导员刚还说我应该歇病假呢,我看宇哥你才应该歇病假吧。怎么了这是,一副要死的样儿?”
对方没骂他,这让彭嘉年更奇怪了,“不会是因为昨天那个小护士吧?宇哥你献殷勤没献对地方?”
周靖宇黑着脸瞥了他一眼,彭嘉年立刻不吱声了。
看他这副要吃人的样子,自己恐怕是猜对了。
又是顶着星星月亮回家的一天,周靖宇脱鞋进屋第一件事,就是走到卧室窗边,看成瑶的房间。
这一次,不但窗帘紧闭,连灯都是黑的。
昨天才被成瑶打开的那扇新世界的大门,“咣”一声又被关上了。
周靖宇懊恼极了,他忽然觉得非常对不起成瑶。
昨天只顾了自己爽,没有尊重成瑶的心情和感受,人家女孩子就算是喜欢被粗暴些地对待,那也只是情事方面的。
作为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如果没有事后的安抚和保护来平衡,那这种“粗暴”在她眼里,跟那个在医院里动手打人的人渣有什么区别?
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伤害别人的基础上,不管是肉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都是不可原谅的。
周靖宇的心扭绞在一起,一寸寸堕入冰冷。
接下去的数日,周靖宇甚至连和成瑶在楼梯间的巧遇都没有再碰到。有次他听见门外有动静,便假装开门出去,看见的却是成瑶的同屋,恭恭敬敬地对他打招呼,“周警官好。”
周靖宇喉结动了动,还是没有好意思把“成瑶在哪儿?”问出口。
替彭嘉年值班后的那个周一,从早上起来周靖宇就觉得有点儿头重脚轻,到了中午,额头已经滚烫。
他的身体素质在单位数一数二,平时5公里跑下来大气都不带喘的,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小感冒就把他击垮了。
周靖宇请了病假,强撑着到家,迷迷糊糊地翻出来一瓶没看清名字的感冒药,晃悠着到洗手间,就着凉水吞了两粒。
靠着墙缓了几口气才又回了屋,倒在床上,扯过来半条毛毯,裹住身体昏昏沉沉地睡去。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周靖宇觉得有人在轻轻摇晃他。
他努力睁开眼睛,一下子看见成瑶的关切眼神。
“你睡觉怎么不关门呀?”她问,“就算是警察,也不能这么大胆子吧。”
周靖宇脸还烧得通红,成瑶伸手摸了摸他的前额,“病了?吃药了吗?”
男人先点点头,又摇摇头。
成瑶皱着眉看了他一眼。
周靖宇撒谎了,他故意表示自己没有吃药,就好像是小时候,故意把小病说得重些,以得到家人的关心和重视。
看到成瑶有些责怪的眼神,他反而觉得有点儿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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