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宁蹙着眉:“你以为这是说见就能见的?别忘了这里是祁连山,你这次闯进来没人发现,不代表接下来也无恙。”
昊渊又把手臂搭在了他肩上:“明明是担心我见了你师父会有危险,偏要说些难听的话来叫我不舒服。你什么时候能像儿时那样温柔又听话就好了。”
白修宁被戳穿了想法,顿时脸上过不去了,耳根子又开始发烫。他推开昊渊,怒道:“你儿时也不是现在这样无赖的!”
昊渊最喜欢看他动怒了,白修宁一生起气来表情就生动极了,一点也不像平时那般看了了无生气。
昊渊:“要是那时就知道长大了会对你动心,那我肯定在那时就对你做遍各种想做的事了,也不用如今忍的这么辛苦。”
“你!”白修宁见他又越说越离谱了,恼的站了起来。昊渊赶紧又拉他袖子,讨好道:“修宁,我都答应你不动手动脚了,你怎能连说都不让我说了?你这是想憋死我么?”
白修宁真的从未遇到过昊渊这样的无赖,气的正想骂过去,结果呼吸一顿,立刻道:“有人来了,快躲起来!”
不必他说,昊渊也感觉到了。此地毕竟是祁连山,昊渊一个鬼修若被人发现了,只怕白修宁真的保不住他。他立刻翻身而下,白修宁看着他毫不犹豫的坠下山崖,心头一紧。纵然知道他一身修为不会有事,却还是惴惴不安。
“修宁,你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温和的声音一如那人温润的气韵,恬淡不争。白修宁却在听到的时候皱了皱眉,立刻就将方才的情绪全收敛了起来,转身笑道:“兄长又怎会来此?”
见他依旧是一副挑不出破绽的笑意,白修亭抿紧了唇,看了眼他身后的绝壁:“方才这里还有其他人?”
白修宁:“我一直在此抚琴,并未见到有人。”
白修亭:“也罢,明日爹娘的忌日,你还是不愿随我同去吗?”
白修宁在看到他的时候就猜到他的来意了,于是笑道:“我还有要事未处理完,此事就劳烦兄长了。”
白修亭:“祭拜爹娘只需半日,你又怎会抽不出这半日的时间?”
白修宁:“兄长无需多言。”
他虽拒绝的直接,脸上却依旧挂着和煦的笑,令白修亭说不出一句责备的话来,只得道:“好吧,那我也不吵你了。只是有一事,方才守山的弟子似乎察觉到有鬼气涌动,虽未察觉到在哪,但还是小心为上。你一个人待在这种地方,若无事便早些回去吧。”
白修宁垂着眼眸,轻抚着怀中的琴,笑道:“兄长无需为我担心,以我如今的修为,一般鬼修也奈我不得。”
白修亭皱起眉:“你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白修宁颔首:“那便请兄长先回去吧。此处风大,兄长穿的单薄,平日又多劳累,切莫伤了身子。”
白修亭欲言又止的看着他,好半晌才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看着白修亭离开的背影,他只觉得体内仅剩的一点温度也随着消失了。风起涌动间,吹得他那身白袍猎猎飞扬,仿若随时都会随风化去的山岚。
昊渊不知何时回到了他身后,将他搂进怀中。滚烫的呼吸撞进了他颈间,把方才白修亭带来的凌冽寒气驱散了不少。
白修宁难得没有反抗,就这么温顺的靠在昊渊怀中。
昊渊察觉到了他情绪上的变化,问道:“他是你兄长?”
白修宁点了点头。
昊渊看着他在暖阳下又渐渐苍白的唇,压下心头的冲动,继续问:“你不喜欢他?”
白修宁没有点头,却也没有摇头。
昊渊了然了:“修宁,我的过去都告诉你了,但我还不知你身上都发生了些什么。你可愿告诉宝哥哥?”
他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此刻听在白修宁耳中,没了平素的轻狂与不正经,却多了一份稳重,令白修宁不由自主的放松了情绪。
这样的依偎令白修宁又想起了小时候,那时的昊渊也总是会在他不开心时哄着他,让那个小小年纪就尝遍苦楚和辛酸的他感受到温暖。那对当时的他而言是很珍贵的,所以在他决定要离开时,他才没有办法当面对昊渊说出口。
他们就这样安静的站着,昊渊再也没有说一个字,直到白修宁终于妥协了,转向了他:“李大宝,你这人真的很讨厌。”
昊渊笑了,在他颊边亲了一口:“嗯,讨你喜欢,百看不厌。”
第十四章
白修宁最终没有带昊渊去见白子监,却也没有把他赶下山。毕竟白修亭已经说了守山弟子发现鬼气一事,若此时昊渊不小心被发现了,便真的完了。
白修宁把他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昊渊一看到那片桃花林就呆住了。
他欣喜的穿梭在桃林间,神情就像一个孩子。白修宁看着他脸上毫不掩饰的喜悦,不知不觉被他感染,唇边也荡漾着温柔的笑。
昊渊转了一圈才回到他身边,兴奋道:“我还从未见过这么大一片桃林的,是你栽的?”
白修宁踩着地上落下的点点桃粉,笑道:“当年没有种成,后来钻研了许久,才知道原来是水土不服。”
昊渊跟在他旁边,倒退着走:“难为你那时候还难过了许久,不过有一事我倒忘记问你了。方才山上的那些可是绮罗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