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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东西到了男人的掌心,没有弄脏对方的皮肤,反而是身上污泥一样的黑暗物质开始逐渐消失。
    仔细一看,原来从男人身体里溢散出去的金色光芒帮小东西驱逐了这些包裹着它的物质。
    “地狱边境,曾经来过的人们用这样的名称称呼这片土地。”
    男人抬眸,放眼眺望这广袤无垠的大地:“随便走一走就能看到这些迷路的小家伙,如果它们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太久了,很快就会陷入迷失,变成无知无觉的邪物,被杀戮的本能所操控,忘却自己原本的模样。”
    “到了那个时候,它们就再也离不开了,只能在这里无止境地徘徊中,死亡复又重生。”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的意义。”
    男人开始着手将顾平生送往其他的时间线。
    被金色的光芒包裹之时,顾平生的眼睛突然蒙上了一层温热的面纱。男人此时还没有失去任何部位的力量本核,属于眼睛的力量觉察到了他身体上的缺漏,开始下意识地填补这一部分。
    顾平生原本看到的视野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他看到黑暗的土地分了层,最下面一层是一片浩瀚的星空。
    群星运转,分成无数的小世界,每时每刻,每个小世界中都会飘出如同星星一般的白色光点,那是世界中原本消逝的魂灵。魂灵随波逐流,汇聚成璀璨的星河,又在行进的过程中偏离主道,进入其他的世界。
    一些魂灵迷了路,就会飘来顾平生他们站着的荒芜大地,大地的下方布满了污黑的泥泞与狰狞的荆棘。
    魂灵们亮白的躯体沾染上了这些污泥,被荆棘刺伤,逐渐的力有不逮,速度越来越慢,最后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被污泥伺机包裹住了全身上下,发出不甘的呻吟。
    每当这个时候,就有一缕金色的线条从上方而来,夺目的光辉驱散了泥泞和荆棘的嚣张气焰。
    金色线条停留在魂灵可以够得到的位置,被裹成黑汤圆的魂灵们哆哆嗦嗦地伸出小小的触手搭在上面,而后又被拽出这一片泥泞的深渊。
    顾平生顺势抬起头来。
    只因他失去了眼睛的力量原核,所以刚才没能看到这一幕:
    金色线条扎根在黑暗且荒芜的大地上,线条的尾端寻着“黑汤圆”的踪迹,若是找到了,便将它给拽起。
    这些金色线条至少有成千上万条,密密麻麻地交织成不逊于星河的金色河流,而它们终究只汇集在一处,那就是男人的脚底。
    这样的场景,不可谓不令人震撼,顾平生的脑子里霎时间闪过一个形容词:树。
    男人就如同参天巨树,金色线条是蔓延出去的根系,扎根方圆几千里,遮蔽的树荫无穷无尽。
    从见到男人开始,对方脸上一直挂着温暖和煦的笑容,端看那无所事事的模样,让人完全想象不到,原来对方时时刻刻都在解救那些深陷泥泞的魂灵。
    顾平生在感觉到震撼的同时,却又感觉到了一股难以言说的压力。
    男人注意到他的眼神,扬起下巴,向他微微一笑。
    那笑容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怜悯与担心,好像男人感受到了顾平生的纠结,于是叹息地询问他:
    ——若你身为神明,你将肩负苍生,心系所有,要做到不失偏颇,要做到不再有私情与私心。
    ——你是否做好了准备,承担这样的重责?
    。
    大漠黄沙,茫茫烈日,残破的城邦之中,正有两边人马打得不可开交。
    如果有玩家在现场,或者正在观众席上看着直播,他们能够很快认出来。占领了土包前方穿着统一白色制服的一队是七大公会排名第四的秩序公会,而另一边不断架起炮火的一队,则是排名第五的不落皇朝。
    说起这两个公会,可有得八卦,首先不落皇朝的会长苏梦宇曾经是秩序公会会长齐严青的搭档,两人制造过许多场超神的战绩,其二这两个公会的排名极其接近,又因为两边公会的实力差距不是很大,公会会长的知名度等一系列因数,他们的公会战被表世界玩家在论坛上投票为最为期待的公会战。
    玩家们翘首以盼,准备看昔日的战友兼仇敌要如何相爱相杀,各自的粉丝团也做好了准备,摩拳擦掌等着和对家干仗。
    结果两边却不约而同地在开战的一瞬间关闭了直播频道,让他们捶胸顿首。
    外面的玩家看不到直播,也就不清楚,这场看似火热的架,也就打了十来分钟,甚至于两边公会的人自己都没有骂上两句,就在双方副会长的叫停下戛然而止。
    因为在开战前,不落皇朝就私底下联系了秩序公会的谢宗洲,传递的信息简明扼要:让齐严青来,我们做个了断。
    不落皇朝中,只有会长苏梦宇敢对齐严青指名道姓。
    为了避免过多的人员伤亡,双方点到即止。不过厄尔这边停手了,谢宗洲那边并没有要叫人的意思。
    谢宗洲旁边的队员满脸凝重地说道:“副会长,不落皇朝那边已经提交了申请,对面苏会长很快就要来了,要不我也把会长叫来吧。”
    “万一苏会长先来,解决了我们,这一场公会战,秩序可就要输了!”
    谢宗洲听到了队员的话,跟着紧皱了眉头,神情看着不比自己的队员轻松。
    然而他迟迟都没有递交申请,冷声问他:“如果什么事情都要会长出面解决,那我们有什么必要参加这场公会战,日夜不停的训练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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