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般温馨的场景很快被打断,突然传来人的笑声:“安四安五,不错啊!两头豹子一头老虎,这至少值四百两银子吧!说好的啊!我们几个平分啊!”
季羽秀眉一皱,谁这么不要脸啊?
他抬起头循声看去,只见大石头上堆着的树枝被推开,从里面断断续续地爬出五个人。
说话的正是他之前看到的那个村民。
这人长着一对三角眼,一看就知道是个奸诈之辈,盯着地上的豹子和老虎,满眼贪婪的光,只差流口水了。
安四阴沉着脸正要说话,安五爬起来怒斥道:“张田,你们要不要脸?这老虎这豹子可都是我们安家人射杀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出了半分力吗?”
被安五唤做“张田”的三角眼汉子“呵呵”笑道:“见着有份嘛!”
安五冷笑道:“去你妈的见着有份。豹子才出来,你们吓得跟龟孙子一样躲起来,还将老子推向豹口,现在事情结束了,你们就跑出来要分银子?臭不要脸!”
推向豹口?季羽一愣,安五身上的伤是豹子咬的?
张田顿时变了脸色,举着手里的砍刀,冷笑道:“老子今天就是要分银子!”
他身后的四个汉子也举起砍刀,目光贪婪地看着地上的大老虎。
其中一个尖脸黑瘦三十多岁的汉子,不止盯着地上的猎物,还盯着季羽,那目光比另外几个更让季羽感觉不适。
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住了似的。
安四一把将季羽揽到身后保护起来,扫了那尖脸汉子一眼,又冷笑一声:“就凭你们几个?”
张田拍着胸口壮胆道:“对,就凭我们几个。你们才三个,一个受伤了一个夫郎,我们这边可是五个汉子……”
季羽举着弩对着他们,他正要说:我虽然是哥儿,可不是好惹的。
可他还未开口,就听“啪啪”几下掌声响起。
这又是谁啊?季羽心一沉,连忙循声看去。
不会是又来一个居心叵测想分银子的坏人吧!
就见从老虎扑出来的那个方向走出一人。
一见这人,他顿时一愣。
这是……当兵的?
黑衣银甲,头戴盔帽,可不就是当兵的?
还不止一个,而是一大群,足足有十几人。
个个手持朴刀,身负弓箭,脸色肃穆。
季羽心里想起古代文里的那些士兵,基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简直就是披着甲胄的流氓。
心中顿时慌乱不已。今日惨了,五个贪婪的村民倒不怕,可十几个兵痞他们可对付不了啊!
见是当兵的,安四反应十分迅速,将季羽严严实实挡在身后。
安五也怕这些人看上他嫂夫郎的美貌,连忙上前挡着他四哥。
可安四岂会让他受了伤的小弟挡在前面?
将安五往身后一扯,拿着砍刀挡在身前,冷眼看着那群当兵的。
见当兵的朝他们走来,方才还口出恶言的村民顿时没了声音,吓得脸色煞白,退到一旁,低着头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
季羽冷眼看着这些村民,恨不得也学那些村妇啐一口:呸!欺软怕硬的怂货。
瞪完村民,他又偏着头小心翼翼地看着那群朝他们走来的军士。
只见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国字脸浓眉大眼长相英俊正气的年轻汉子,看穿着像是军官。
这人看着那几个村民,不屑地啐了一口:“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果然如此!”
他拿着手中的朴刀戳着张田的腹部,嘲讽道:“豹子和老虎是你们打的吗?”
张田吓得腿一软,跪倒在地磕头哀求道:“军爷军爷,饶了小的吧!”
另外四个村民也跟着跪下求饶:“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军爷饶了我们吧!”
“孬种!”军官冷笑一声,一脚将张田踹倒在地,又转身看向安家兄弟,眼中涌上敬佩,点了点头:“身手不错!”
又侧头看了下躲在安四身后只露出两只漂亮大眼睛的季羽,夸赞道:“有勇气!”
被夸了,安四完全无动于衷,仍是一脸的戒备,又往一旁挪了挪,挡住他看季羽的目光。
军官也不在意,指着地上的老虎道:“这只归我们。”
又指着两只豹子道:“这两只归你们兄弟。”
安五到底年轻气盛,立马道:“凭什么老虎归你们?这可是我们兄弟打的。”
他话音一落,军官那十几个手下立马齐刷刷地将手中的朴刀一亮,气势汹汹地看着他们。
军官咧嘴一笑:“就凭这只老虎是我们兄弟从淮山一路追踪过来的。”
“淮山?”安四剑眉一皱:“你们是淮山军?”
军官意外地看着他,反问道:“你还知道淮山军?”
见他身着长衫,背脊挺拔气势不凡,军官又问道:“你是赏金猎人?”
安四摇头道:“我是附近村庄的猎人。”
军官眉头一皱,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村子里竟还有如此气度不凡之人?
不过也不一定,乡间也有卧凤雏,可不能小瞧了。
被打量着,安四毫无畏惧之意,冷脸面对他的打量。
片刻后军官收回打量的目光,点了点头:“老虎虽是你们兄弟打死的,可我们兄弟追踪这只老虎十日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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