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四一把抱起季羽,冲他母亲道:“得亏了羽哥儿的独门秘药,小五这才能退烧。”
安母愣愣地看着季羽。
小五的烧也是羽哥儿退的?
安四拿起研钵给母亲看:“就是这个,小五喝下不到小半个时辰便退了烧。”
安母接过研钵,眼泪“哗啦啦”地流,哭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地道:“谢谢……”
那声音细如蚊呐,可季羽仍听见了,顿时一愣。
安母向他道谢?
见他一脸的愣怔没有反应,安四连忙推了推,代他道:“母亲,都是一家人不必这般客气。”
季羽站直身体,挤出笑容笑了笑:“母亲无须客气,这都是我该做的。”
许是不好意思面对季羽,安母低着头看着安五不再说话。
见状,安四搂着季羽回了东厢房,给他揉胳膊按肩,心疼地道:“羽哥儿,累吗?”
两夜没睡,一直守着小五没歇过,羽哥儿可是个哥儿啊!哪受得了这般苦?
季羽窝在安四怀里,紧抱着他的腰,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累。”
只要安母不发癫骂人撒泼,他就不累。
也不知四哥跟安母说了什么,自从庄姑娘那回的事后,安母好像再没刻薄过他了。
虽然不理睬他,但再也没口出恶言了。
今日更是向他道谢……
不过,季羽并不认为安母变好了,看得惯他了。
这几日的好脸色只怕是因为他进山救了安家兄弟的原因。
他这边想着安母态度转变之事,而抱着他的安四则大松一口气。
小五退了烧,母亲似乎也改变了,一切都朝好方向发展,他心情自然不错,抱了会羽哥儿,心又蠢蠢欲动起来。
可他再精虫上脑,也知道羽哥儿累,就是憋死,也不会烦羽哥儿。
翌日,又喂了几次大蒜酒液后,小五的烧全退了。
既然烧退了,便要赶紧处理腹部的内伤了。
被安四再次接来的郎中目瞪口呆地看着安五:“这烧……退了?”
烫得那么厉害,又有内伤,他都以为安五必死无疑了。
又闻了闻安五的嘴角,问道:“你们给他喂酒了?”
“还喂了大蒜?”
安四未回答他的话,只道:“周郎中,先看看我家小弟的内伤吧!”
周郎中这才收回脸上的诧异,摸着胡子道:“他内伤并不严重,服些清淤的药即可,就是有一味藏红花价格比较贵……”
安四掏出一个钱袋,沉声道:“银子不是问题。”
退了烧,又有好的化瘀药,养了几日,安五渐渐好了起来,不仅能下床走几步,还能连喝几大碗粥。
安五身体好了些,就有精神将那日季羽如何及时出现,又如何救下他兄弟的事说给安母听,又劝导安母:“这样的夫郎到哪里去找?嫂夫郎可不止救了四哥,还救了我,要不然,母亲,你两个儿子可都没了。”
安母轻叹一口气,无奈地道:“我已经知道了,你哥都告诉我了,你不用再提醒我了。”
她还撇下老脸都不要了,跟羽哥儿道谢了呢!
这个新夫郎虽然出身不好,还是个不能生的,但品性确实不差。
当初不仅从大房那群恶人手中救了她,如今又救了她两个儿子。
比起儿子的性命,出身孕痣什么的都不重要。
她对季羽确实有些苛责了。
见母亲没再说难听的刻薄话,安五高兴不已。
母亲这是想通了?太好了。
一家子和和睦睦多好啊!
可安家刚变得和睦,又出了旁的烦心事。
李家汉子被豹子咬了死了,安五没死,这竟然也成了罪。
李家汉子的阿母竟然跑到安家院子里大哭大闹,要不是村长怒斥了那夫郎:“安家兄弟从豹口救下你儿子,你不仅不感恩,还要无理取闹?简直不可理喻。再来闹,就报衙门。”
这才镇住那老夫郎,没有再来闹。
李家的事才消停,那五个进山的村民也时不时地来安家转转,打听衙门的赏银什么时候下来,他们要分上一笔。
这等不要脸的人,安四自然没好脾气,直接将人轰了出去。
可这些人拿不住安四,便去烦柳夫郎。
虎儿跑来报信,一听张田他们竟然去闹柳夫郎,季羽气得七窍生烟,拿起砍刀便跑回了季家。
见他来了,那些人本来嚣张的脸顿时一僵。
季羽一脚踢开柴门,冷声道:“不想死,就给我滚!”
张田是见识过季羽的厉害的,确实有些畏惧他。
这种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夫郎最可怕,连老虎都敢砍,说不定真的敢砍人了。
可如今这里既没有豹子也没有老虎,如今可是在村子里,就算这夫郎胆子再大也不过一个夫郎,必定打不过他一个汉子。
他才不会怕呢!
冷笑道:“一个嫁人的夫郎,在外面跟人搂搂抱抱,不要脸……”
他话还未说完,只听“嗖”的一声,一支箭飞过他的头顶,将他连人带发髻钉在门上。
安四一手拿箭一手拿弩,阴沉着脸进了院子,凌冽的目光将院里众人扫了一圈。
张田像是被固定在门上了一般,动弹不得了,瞪着眼抖着腿吓尿了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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