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房间后,封琛不待士兵来检查,自己先将屋子里搜了一遍。
他现在五感都超出普通人,没有发现有什么藏着的变异种,这才将床头缝里藏着的密码盒取出来带在身上。
士兵很快就检查到这里,量过体温后,仔仔细细搜寻一遍,又叮嘱他们晚上睡觉将门反锁上,封琛都一一应下。
等士兵离开后,他取掉一块铝扣板天花板,将密码盒放进去,再将天花板合上。
下午两人就在屋里没有出去,封琛左右没事,便去找士兵要了铅笔和纸,开始教颜布布认字,进行扫盲学习。
“大,小,左,右。”
封琛一个字一个字地教,颜布布白嫩的手指就点在那些字上,跟着挨个念。
“大,小,左,右。”
“知道什么是大吗?”封琛问。
颜布布惊讶地道:“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不知道什么是大?”
“好,那小的意思你应该也知道。”
“当然知道了。”颜布布想了想,双臂尽量张开,“今天那个鲨鱼的嘴巴这么大这么大。”接着又将两根手指拢在一起,“这是小,是我的嘴巴。”
说完又撅着嘴给封琛看。
封琛将他的嘴捏成扁状,“那你仔细看这两个字,要记着他们是怎么写的,明天我去找于上校要个本子,让你学着写字。”
“好。”
“这个字刚教你的,念什么?”封琛又问。
颜布布说:“左。”
“对,左。”封琛拍了拍自己的左臂,“这就是左手。”
颜布布拍了下自己和他方向对应的右臂,认真地念:“左。”
“错了,你那是右。”封琛碰了碰他的左臂,“这才是左。”
颜布布茫然地看着他,他便解释:“我们俩是面对面的,我的右边是你的左边,你的左边就是我的右边。”
颜布布继续茫然,一看就没有搞懂,封琛再次解释:“我在你对面时,我的左就是你的右。”然后他又坐了过去,和颜布布并排着:“看,我们现在是朝着同一个方向,我们的左右才是一致的。”
颜布布:“……”
封琛深深吸了口气,轻声念叨:我不生气,我有耐心,慢慢教的话,总会听明白的。
片刻后,屋内响起了阵阵怒喝。
“我真想扒开你脑子看看,那脑瓜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全是装的肉肉吗?教了这么久,连个左右都分不清楚。”
“看吧,现在连大小都忘了,刚才不是都还能认吗?”
“青噬鲨的嘴巴大,大,大,看,就是这个大,你的嘴巴小,这个字就是小。”
“不要给我撅嘴,和我一起念!”
……
颜布布学了一下午字,最后两人都精疲力竭地倒在床上,谁也不想说话,谁也不愿意多看对方一眼。
晚餐依然是鱼肉,颜布布害怕去林奋房间里被他守着走路,便不敢再像中午那样吃了,拨了一半给封琛,自己只吃剩下的半盒。
封琛一边吃一边看颜布布。
颜布布吃得非常香,小勺子不停往嘴里喂,嘴巴包得满满的。
其实青噬鲨的肉并不好吃,肉质柴,而且因为缺少调料的缘故,腥味也重。看着颜布布吃得这么香,封琛心头有些发酸,又在自己饭盒里选了块鱼肉放进他的饭盒。
吃完晚饭,封琛还是有些担心颜布布吃多了,带着他出去逛。走了没多远,遇到了吴优。
“吴叔。”
“吴叔。”
两人都同吴优打招呼。
吴优揉了揉颜布布脑袋,问道:“你们哥俩这是去哪儿啊?”
封琛说:“随便走走,消食。”
“别乱跑,这几天最好就在屋子里。”吴优瞥了眼颜布布,将封琛拉到一旁低语:“你知道楼上那一户人被吃掉的事吧?”
封琛点头:“知道。”
“开始说是变异种,但是下午的时候,西联军将整条船翻了个底朝天,连那些通风管道都爬进去看过了,根本就没找到什么变异种。”
“没找到?”封琛皱起了眉。
“是啊,不管什么变异种,吃了人总要留下痕迹吧?可是什么都找不到。”吴优声音压得更低:“我怀疑这船上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封琛疑惑地问。
吴优对他挤了挤眼睛:“以前这艘船的航线是去希图洲,那里气候炎热,又穷,经常流行各种瘟疫。据说有次船上的人被传染上了一种流行病,整船的船员都死光了……没准他们的鬼魂就在船上。”
封琛这才明白吴优说的不干净的东西指的什么。他虽然不信这些,却也没有反驳,只笑笑道:“我知道了,吴叔,我会注意的。”
“嗯,别乱跑。”吴优又摸了下颜布布的头,“你们去走走吧,早点回屋。”
“知道了,谢谢吴叔。”
“谢谢吴叔。”
知道没有找着那变异种,封琛心里也不太踏实,带着颜布布在通道里来来回回走了几圈后,就回房洗澡睡觉。
夜里,封琛被颜布布的呓语惊醒。他侧过头去看,发现颜布布睡得不是那么安稳,被子已经踢开,手脚都露在外面,呼吸听上去有些急促。
他扯过被子给颜布布盖上,没有半分钟就又被蹬掉,还不太舒服地反手打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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