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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人生活在民间,曰生曰死,几十年间,娶妻然后终老,不曾窥得半分异样光景。
    李景很小的时候是个流浪儿,无父无母,诡物最喜欢这些在野外流浪的无根之人,李景运气不好,恰巧就遇上了几个在外游荡的诡物。
    他本以为自己一辈子估计就在这里结束了,却见得银光一闪,一道飞剑从天而降,将那几只诡物尽数穿透。
    一个十分年轻的公子走了出来,他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长得颇为俊俏,腰间一壶花酒,背负三尺青峰,身子有些晃晃悠悠的,惺忪着眼,瞥了那几只诡物一眼:“扰人清梦。”
    说完,他又继续回了树干上面睡觉。
    清冷月华照在他的脸上,他似乎抬眼瞥了眼月亮,那月亮圆得很,似一张玉盘,他嘴角勾了勾,闭上了眼。
    李景颤颤巍巍爬起来,双腿还是像根面条一样,软绵绵的:“谢......谢谢大侠。”
    段城翻了个身,没说话。
    后来,李景入了李府,他本也想像段城那样,靠着一柄长剑走天下,斩杀隐尸鬼怪、驱散魑魅魍魉,最后却发现自己灵脉尽堵。
    李景苦笑。
    他是李家生意的掌权人,却也不免羡慕李轩,羡慕他手中的长剑。
    他知道他可能一辈子也成不了这群人中间的一员,但是......若是有机会帮帮他们,那也是好的。李景想着。
    “宋姑娘,你放心,那千棠草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
    宋锦遥道:“多谢。”
    李景摆摆手:“不用,是我该做的。”
    ——
    出了堂,走到廊间,宋锦遥问了江子依不少事,得知她也不晓得江慕白的医者好友在哪里,宋锦遥低下眉眼。
    江子依叹了一口气:“师姐,怎么办啊?”
    宋锦遥的大拇指一直在摩挲着食指,眼神愣愣的,似乎在出神,好似没有听见江子依的话。
    她是坐在廊边的横板上,江子依则是蹲在她旁边,将脑袋搁在膝盖上面,过一会儿,抬头看她师姐一会儿。
    另一边。
    楚南竹没有去打扰那师姐妹两人,而是独自坐在一旁的石凳上面,段城担心她冷,搬来一把木凳子让她坐着。
    楚南竹抬头看了下他,轻言:“还是阿城细心。”
    段城哼了一声,好似不怎么高兴。
    楚南竹看他:“怎么了?谁惹着你了?”
    这可是李府,府里内内外外都对段城敬重得不得了,生怕有什么东西让他不满意了,这个环境里面,居然还有能招惹到段城的人?
    段城眼一横:“你!”
    楚南竹:“我?”
    段城手往旁边一指:“还有她!”他指的正是宋锦遥。
    “她?”楚南竹眉一挑。
    “就是你们两!”他脚一抬,翘了个二郎腿在那里,脸色可谓十分严肃了。
    楚南竹眨了一下眼,有些疑惑:“我们两......又如何惹你生气了?”
    段城:“你也不告诉我,她也不告诉我,就让我像个二里愣一样叫着一口一句宋姑娘,宋姑娘,那丫头肯定暗地里看我笑话呢。”
    楚南竹这下晓得他在气个什么了,不免有些好笑:“她哪有看你笑话?”
    段城哼了一声。
    看起来,他确实是对这件事介意得不得了了,人也不理。
    “可是,我一开始也是自己发现的啊,是你自己没看出来的。”楚南竹慢着性子跟他讲理。
    “那你看出来了为何不告诉我?”
    “我为何要告诉你?你又没问我?”
    “我......”
    段城一口气憋在那里,不上不下。
    本来也没生个多大的气,这下倒是真的三言两语被楚南竹给气到了。
    又不理人了。
    琢磨了一会儿,楚南竹觉得自己好似确实是有那么一点不对的地方,于是,她道:“那......我向你道歉?还有遥之那份,一并道了,如何?”
    “为何她的你也一并道了?她自己不会来?”
    楚南竹偏了下头,把头发拨到后面去,道:“她是我的家眷,不可以么?”
    段城:“......”
    这话听来是有那么一点道理,但是莫名其妙的,气一点没消,反而更盛了。
    “若是阿城有一日也有了家眷,你做了让我生气的事情,你的家眷来道歉,我也会接受的。”楚南竹慢条斯理。
    段城:“.......”
    段城久久没说出一句话来,只用一种很是奇异且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楚南竹。
    楚南竹有些不解:“做什么这般看我?”
    段城围着她看了一圈儿,确认她没被人给附了身,然后问她:“你真的是我姐姐吗?”
    以往的楚南竹,可从不会干这样的事情,几句话就说得段城哑口无言,更多的,是段城说了半天,楚南竹只丢下一句:你觉着好就是,无需问我的意见。
    楚南竹愣了一下。
    都说两个人若是呆久了会越来越像,段城差点觉得方才的楚南竹像是被遥之给附了身,以前的遥之就是几句话就把段城说得哑口无言,气成个闷葫芦。
    还好那时候遥之长得可爱,不过到他腰间高,待过了些时辰,再来软软说几句好话,段城的气就消了,然后不知道哪个时候两个人又拌起嘴来,段城又气个半死,然后又是一轮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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