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遥正好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听见段城这番话,眼眸滑了过去,趁他不备,动作迅速,一脚踹了过去。
段城哎呦一声,叫道:“你怎么还带打人的?”
宋锦遥哼哼两声,在段城又要还击回来的时候,迅速跳开,跑到楚南竹身后去。
段城咬牙:“姐姐,你看她!”
楚南竹本来正在和那管家说话,一会儿功夫,身边就来了个宋锦遥,后面还跟着段城,楚南竹收回目光,看了看两人,宋锦遥在段城看不到的地方悄悄拉了拉楚南竹的衣摆,轻轻的。
楚南竹看了她一眼,宋锦遥乖乖站好。
那管家虽然有些搞不清楚具体的状况,不过也看出来,这行人的领头人是楚南竹,他站在楚南竹旁边,看着面前的场景,等着几人。
楚南竹对两人开口道:“好了,不要闹了。”
段城:“......”
说罢,楚南竹催着宋锦遥上了马车,宋锦遥掀开帘子,回头一瞧,对段城露出一个笑,段城咬牙切齿,低声道:“你给我等着。”
宋锦遥没理他,反而对他眨了眨眼睛,一脸得意,气得段城差点从马背上面摔下来。
管家见状,心里不由一笑,这几个年轻人还真有趣。想着,便示意那车夫可以上路了。
宋锦遥一进马车便对上楚南竹的眼,墨色的眸,如同黑曜石一般深沉的颜色,那双眼剔透,却又似乎能看进人的心里,至少,宋锦遥觉得,自己方才的一番举动,她怕是知道了。
不过......知道又如何,总不能自己不帮,还去帮阿城哥哥吧?
宋锦遥笑:“阿竹。”
楚南竹瞧了她一眼,轻飘飘道:“你若再去招惹他,不怕他把你丢到房子上去?”
宋锦遥:“......”
这件事的由来其实已经很久了,那时候遥之还没长大,口舌却伶俐,和段城两人越大越不对盘儿,每回与段城斗嘴,遥之都将段城气得半死,偏生是个小女孩儿,也不能打,段城可谓是苦恼极了。
后来有一次,段城又被气到,却在这时,脑子里面灵机一动,运起轻功,将遥之拎着,放到了房顶上去,自己则背着手,潇洒走掉了。
遥之那时候还没学轻功,站在房子上面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差点哭出来。
一直到了晚上,都没见段城的人影,遥之已经被饿得肚子咕咕叫了,她嘴巴瘪着,喊:“阿城哥哥、阿城哥哥......”
那房顶本就离段城的居所远,她的声音又小,沉迷于和兔子玩乐的段城哪里会听到。
还是最后闭关归来的楚南竹瞧见遥之在房顶上面,御着轻功上去,把她抱了下来。
宋锦遥也回想起了这段场景,她有些尴尬道:“那是因为我那时候小,还不会功夫,哪里斗得过他?”
楚南竹眉毛微抬,可据她所知,怎么是段城每次处于下风呢。
宋锦遥张张嘴,又要说什么,马车上的帘子微动,那管家走了进来。
二人是个知礼的人,见到来人,向那管家微笑着点了点头。那管家也是个和蔼可亲的,进来坐了后,说道:“二位若是不嫌弃,就叫我老李叔吧。”
宋锦遥:“老李叔。”
楚南竹将视线瞥向他,淡道:“老李叔。”
那管家随着几人一起,自然是有他的用意的,昨日见面太过匆促,很多事情都来不及说,今日几人一大早又要去临安寺,他便厚着个脸皮,跟上了。
“李景少爷说,几位这一次来上京就是为了临安寺?”
楚南竹点头,宋锦遥答道:“是的。”
老李叔摸了摸胡子:“是这样的,几位是从厉城来的客人,可能不怎么晓得我们上京的事情,这临安寺,乃是我朝的第一大寺,被先皇封为国寺,临安寺位于上京,却不在上京都城之内......”
她们这一行,本就是以临安寺为目标,若是有人说些临安寺的具体信息,却是再好不过了,宋锦遥和楚南竹二人都仔细地听。
老李叔在中途讲述的时候还再三注意了宋锦遥的反应,因为昨晚的事情,宋锦遥在他的印象里被贴上了一个“性情古怪”的标志,可看她这番专心听自己讲话的模样,又似乎不怎么像,反而......有些乖巧。
老李叔心里虽然有些纳闷,不过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这临安寺里面有一项不同于其它寺庙的地方。”老李叔摸了摸胡子,道:“它呀,从来就没有方丈。”
宋锦遥有些诧异:“没有方丈?”
楚南竹的目光里面也染上些疑惑。
老李叔并不卖关子,继续道:“至于原因呢,什么都有,说是什么临安寺的位置风水不宜设置方丈,会短命的,还有的说乃是太上皇嘉隆皇帝下的圣旨,让临安寺不许设置方丈,似乎是以前的方丈参与了谋反之事。”
老李叔拍了拍腿,道:“临安寺的历史不晓得早于太上皇好多年,哪是太上皇能管到的?”
宋锦遥忍不住问道:“那......这原因到底是为何呀?”
老李叔微微一笑:“其他人不知道,我们京都的人有些却还是知道的。据说是临安寺第一任方丈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还带走了临安寺的一部分人重新建寺,监寺不继任方丈之位,带着余下的人搬迁了位置,后来......第二任监寺上任,还是没册选方丈,后面的人看前人没选,更不敢选了,久而久之,这个位置也就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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