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秦溯对于秦郁的印象同样极少,只知道秦郁长了一张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但是自小体弱多病,在南湘封王,从未回京,及笄后秦溯唯一听过关于秦郁的消息,便是秦郁死于南湘,葬在南湘之事,并未发生什么回京之事。
不过这一世的变数已经太多,出现些许的偏差也是正常。
对于自己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哥哥,秦溯倒是有些好奇,小时候一模一样的脸,现在秦郁还同自己一模一样吗?
玄音宫里的秦邈听完赤水的话之后,并不意外,反而让影卫推着轮椅,去御书房找秦溯去了。
秦邈到御书房的时候,秦溯正坐在龙案上看书册,脚踩着龙椅,倒是潇洒不羁。
“你安分点坐在椅子上看,那椅子能扎你吗?”秦邈的轮椅停在龙案前,把秦溯撵了下去。
“甚是无聊,比看折子还无聊,对了皇兄,你怎么来了?”
秦溯看奏折行,看山川图志也行,再不济看之前那些纪文也看得下去,各种奇闻异事的记录也算有趣,就是看这律规,一看便想睡觉,走着坐着躺着,看不安分。
秦邈抬手,众人皆避让出去,御书房中只剩下秦溯和秦邈两个人,秦邈回答了秦溯的问题。
“我是来跟你说说九弟秦郁的事。”
“二皇兄知道什么?”
秦溯坐在椅子上,看着秦邈,突然想起来,之前是有以此,秦邈问过自己秦郁之事,问秦郁是不是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秦郁此次回京,是我让他回来的,本来我是想让你借九皇子的身份上位,如此一来,嫡子继位,顺理成章,你娶沈奕也无阻碍,算是一个捷径。”
秦邈也没瞒着秦溯,大大方方承认当时他的想法,毕竟那时候的秦溯可没有现在靠谱,真想上位,不想点办法,谁心里也没底。
“我秦溯像是用得着这样的人吗?”秦溯疑惑地看着秦邈。
“你现在倒是能耐了,但是那时候不是你太不靠谱吗?那我有什么办法?不得帮你多想点后路?”
秦邈说得直白,“不过啊,现在这时候,让秦郁回来,在眼前看着,也让人放心点,正好探探他的想法,以免日后多生事端。”
秦邈这句话倒是没说错,南湘之地本就是多事之地,向来不太平,近些年倒是没听什么动静,但是在前世,尤其是秦郁死后的那段时间,那可真是闹腾得不轻,秦溯因此还去了好几次南湘平乱。
“其实话再说回来,九皇兄再怎么说,就算是封王了,那也是大雍唯一的嫡子,他此次回京,恐怕又会惹出不少人的眼,难免有人动些别的心思。”
秦溯心中也明白,她这一路能这么顺畅,其实很大一部分和自己正统嫡出的身份脱不了干系,大雍一向是嫡庶之别大过天,故而同是皇子公主,除了晋皇贵妃生下的秦邈以外,其他那些皇子见着秦溯都要矮上一头。
现在秦郁回来了,那秦郁自然也同理。
“随意啊,正好一网打尽,不过我倒是觉得九弟不像是会趟这趟浑水的人,他好端端地当着他的南湘王,何苦京中走一遭?”
秦邈这话一出,秦溯心中安定大半,毕竟没有把握的话秦邈绝不会随便乱说,只要说了,那就是有依据的。
虽然不知道秦邈是什么时候调查的秦郁,但是秦溯倒也不介意,只要结果是自己想看到的便够了。
“对了,那九皇兄回来的时候,我是装知道呢?还是装不知道呢?要不要准备什么?”
秦溯又开口问道,这皇子回京倒不是什么稀奇事,除非出征或者有什么公差,得了功绩回来会给准备个庆功宴,其他的也没什么准备的,不过秦郁这又不同,好歹算是封了南湘王,那该是迎还是不迎?
“你傻吗?藩王回京,在抵京之前定然是要给递信的,等到时候你接到了,就按照藩王返京接待不就成了?
没递信,那你就当不知道,不过除非秦郁疯了,要不然肯定得递信。”
秦邈知道秦溯对于这些规矩一向都是耐心欠奉,也只得跟秦溯细说说。
秦溯这才恍然大悟,“原是如此,看来这多看看律规礼制还是有点好处的。”
“不然老祖宗定这些规矩干什么?”秦邈跟秦溯说完,看了一眼时辰,“还有事吗?没事我回去了。”
“还有一事,”秦溯算算日子,“攻打靖国一事向来已经快出分晓了,是否该早做准备?”
一个多月前秦溯去清剿沈慎的时候,就接到了虞琛传回来的消息,说是一切顺利,再有一月时间,定能破了靖国首都,现在想想,消息回来应该也就在这几日了。
“不错,还会未雨绸缪了,”秦邈点点头,“此事非同小可,谁为谁人做嫁衣,就全看这一点了,你对虞少将军有信心吗?”
被秦邈反问,秦溯点点头,“自然是有的,我若是信不过琛表兄,岂会举荐他前去?”
对于虞琛的能力,秦溯自然是丝毫不怀疑,只是对上诡计多端的金烈,不知道虞琛应付不应付得来。
“既然信得过你琛表兄,那便敬候佳音,说不定今晚便能来消息了。”
秦邈倒是淡定,丝毫不觉得是什么大事,想来他也是信得过虞琛的。
秦溯点头,秦邈被影卫抬着离开,御书房中只剩秦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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