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扔进去的手铐还在地板上,她捡起来往兜里塞的时候,听到外面在争吵,多半是靳远森在说,手舞足蹈的,霍君娴倒是很淡定,把院子里门打开,把狗粮倒进盆子里给泰迪吃。
古思钰听也听不懂,看过去的时候,正好和霍君娴对上了视线,霍君娴冲着她笑了笑,古思钰手里拿着盘子,被她这个笑晃了眼,差点把盘子丢地上。
晃了眼就很容易出错觉,古思钰再次回想到刚刚霍君娴跟靳远森说的话。
“你要是把她带走,我就把你的手剁了。”
用这么有占有欲的语气,一般不会轻易说出口吧。
古思钰继续搓盘子,盘子没洗干净,反到是她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而且越来越清晰:霍君娴是不是爱上我了?
她开水龙头洗盘子,好像听到靳远森骂了一句,“你也就配喜欢这个玩意。”
古思钰很迅速的转过身,霍君娴太安静了,她说话声音也小,只能看到她的唇在动。
一张一合,不晓得说的是不是喜欢。
古思钰把盘子洗干净,找了一圈不知道放哪儿,随便放砧板上,她擦着手从厨房里出来,两个人的争吵已经变成了说公事。靳远森指责霍君娴把事情闹这么大,对公司影响很大,目前公司股价下跌严重,再这么下去会给对手有乘之机,现在好几个地产巨头都在买他们的假新闻,说他们房子质量不行怎么样。
霍君娴蹲在侧院玻璃门旁,影子被阳光拉得很长,她人在阳光里,显得很刺眼,说:“小玉,你说这些跟我们有关系吗?”
吃狗粮的泰迪汪了一声。
霍君娴给泰迪撸撸毛,再拿吸毛器清理地板上掉落的毛发,“反正我们被赶出了公司,小皮球都被他扔掉了,公司怎么样跟我们都没关系。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炎炎夏日,却传来冬天的冷。
霍君娴的意思很简单,她现在不在公司,那就无所谓啦,公司破产啦毁灭啦,都跟她没关系。
当然破产不至于,损失肯定是一定有的,自霍君娴父亲去世以后,霍家在地产界的地位连续滑了几位,创造的价值早不在顶端了。
先前霍家再怎么跌,霍君娴也没有要回去上班的意思,她一直在家里过自己的小日子,表现的对公司漠不关心,是靳远森次次挑衅贪得无厌,她才选择回公司。
古思钰在旁边听着,听不懂破产和亏损的影响,她很直白的想着,靳远森脑子是不是有病,又不是霍君娴逼着他出轨的,怎么他出轨被骂,现在还怪起了霍君娴?
靳远森这个人也是疯狗,他说不过霍君娴,扭头把目光放在了古思钰身上。
这个傻逼,想干嘛?
古思钰真觉得自己是躺着也中枪。
古思钰咬了咬唇角,在靳远森走过来时,她皱着眉问靳远森,“你还在这儿杵着做什么?”
靳远森压着声音,“我有话跟你说。”
“说个屁,你在这里站着,只会让她把我盯得很紧,你能不能聪明点……”
“我给你想好了去路。”靳远森打断了她的话,“我送你出国,你不是也想逃离霍君娴吗,我把你送到国外,她再也找不到你。”
靳远森很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出国?”
古思钰警惕起来,靳远森吵架的时候,她听得清清楚楚的,他可是想着把霍君娴弄死的。
靳远森敢不敢弄霍君娴,古思钰不清楚,但是靳远森肯定是敢弄死她的,他要是打不过霍君娴,反过来觉得古思钰太碍事想弄死她不是没可能。
“不去。”古思钰拒绝,她对靳远森没有任何信任度,不愿意把自己搭进去。
“为什么?”靳远森语气很冷。
古思钰认真地说:“国外物价太高了,三个亿不够花,我过去立马成了穷人,而且语言不通,没法交流,我拿你三个亿,是要享福的,又不是受苦的,我何苦的?”
靳远森哽住了,没想到她算这个清楚,果然是个十足的拜金女,他想了想说:“那我送你去泰国。”
古思钰瞥了他一眼,靳远森说:“那边物价低,风景不错,海鲜还多。”
“泰国?”
靳远森点头,“嗯,泰国。”
古思钰问:“钱什么时候给?”
靳远森说:“你过去就给。”
他呼了口气,“你确定要出国我就把钱给你。”他似乎也下了狠心,古思钰瞥了她一眼,靳远森说:“这里说不方便,之后找个地方我仔细跟你说。”
古思钰朝着院子里看,霍君娴在跟泰迪玩狗,说实在的,要不是靳远森在这里,她怕不是要去跟霍君娴睡回笼觉了。
她看看身边的靳远森,心烦意燥,想骂又懒得骂了,毕竟她还要靳远森的钱,道:“你先滚,我待会再想个办法走。”
古思钰去了院子,霍君娴跟狗玩得挺开心的,她没过去打扰,就坐在绿荫下的草坪上,霍君娴不小心把球扔到她腿边了,她把球捡起来用力抛出去,泰迪颠颠地跑去捡,她过去和霍君娴说话。
“你不会真的要剁他的手吧。”古思钰拍拍手,掌心被草压出了纹路,有个小草根在上面,她曲着手指弹开。
霍君娴偏头看她,笑了下说:“不会的,我骗他的。”
“哦。”古思钰认真地看着她,霍君娴否认的太快,反而像是真的要剁手。她有些不自在,“对了,我车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