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冰看向被她扔进河中的择,她知道,自己可能没办法兑现自己的承诺了。
“择,听话,快走!”
择用力的握住掌心的果子,“阿母!我等你!你快来!”
紧跟其后赶来的祭司见鱼冰被控制住心下大定,看到在水中的择后,连忙喊道:“入水抓神血快点!别让他沉下去!”
鱼冰见兽人下水,急切道:“择!走啊!你不要管阿母!”
祭司看着水中的择,一把躲过身边泽部落族长手中的石茅。
他走到鱼冰面前,毫不犹豫的对着她的背部就用力刺去。
“阿母!”
择松开手中的果子,两颗果子浮在水面,他奋力的朝着岸边游去。
刚游出一些距离,就被入水的兽人抓住。
择被拖出水面,蛇一被人扛了过来,“祭司,族长,蛇一快不行了。”
泽部落族长,鳄泽看向择,“让蛇一喝择的血。”
他要亲眼看看,蛇一说的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他们泽部落,就会变得更强。
甚至不用再依附于水部落。
“不要!”
鱼冰挣扎起身,祭司的石茅刺的更加用力。
择想到之前血液被吸食干净后,无法掌控身体,无法呼吸,还有体内极致的疼痛..
他看向鹅水,鹅水以前经常给他摘果子吃。
但鹅水看他一眼后,就撇过头去。
择环顾四周,所有人在之前,都是对他很好的人。
可是,现在,所有人都对他视而不见。
这里没有人会帮他,更没人救他。
他的阿母,还身受重伤。
他要救阿母..
“我给蛇一喝血,祭司,求你让我阿母也喝一口我的血好不好。”
择只有祈求着以往总是对他微笑的祭司。
祭司无动于衷,依旧面带笑意的看着他,“你给不给,不重要。”
蛇一明明已经虚弱的无法动弹,但在看到择的时候,整个人瞬间充满力量。
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蛇一扑向择,咬住他的手臂,开始吸食血液。
择感受着血液一点点被抽空,众人看着蛇一血淋淋的伤口慢慢恢复,直至看不见。
但蛇一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吸食。
择开始胸闷,眼前发黑,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像一条脱水的鱼。
再最后他开始痛苦的抽搐,祈求蛇一停下。
从歇斯底里的哭泣,到最后寂静无声。
蛇一再次吸食干择的血液后,才选择停下。
鱼冰看着一动不动的择,泪水止不住的流,视线模糊,根本看不清眼前。
“择!我的孩子!”
鱼冰剧烈挣扎,身体却被死死扣住,不得动弹。
挣扎中石茅贯穿了鱼冰的身体,她眼睛睁大,盯着自己的孩子,没了气息。
意识逐渐恢复的择,听到鱼冰之前的呼唤,朝着她所在方向看去。
他意识到,他没有阿母了。
择眼角划过泪水,嗓音喑哑,因此时身体太差,只能轻声缀泣。
阿母,你快走,丢下我吧。不要管我了,你活着就好..
阿母..
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让别人喝我的血..
阿母..
阿母,你回来..
祭司看向择,他见识到择血的厉害之处,整个人都散着喜悦之情,“将他带回部落,用刺藤绑着手脚,每天喂他可以失去力气的草汤。”
交代完择的事情后,又道:“快将鱼冰送去食人族做肉人。”
老祭司催促着动作快点,食人族这次能给他们祭司的血,是因为他们答应明天之前给他们送去六级兽人战士。
要是过了时间,食人族肯定会来找部落麻烦。
择听到阿母要被送去做肉人,他用尽力气朝着鱼冰爬去。
想要阻止。
他知道,凡是做肉人,灵魂就会被食人族吃掉,无法再被兽神召唤。
泽部落的祭司,一脚踩住要择要触碰到鱼冰的手,“你要是不听话,就砍掉你的手脚。反正神血,不需要有手脚。”
择僵硬在原地,缓缓抬头,看着笑容如往日一样温和的祭司。
小小年纪的他,觉得头皮发麻。
他不能被砍掉手脚,不然以后就再也没机会给阿母报仇了..
往后的十几年,他都在黑暗无光的地洞之中。
每日都要经历一遍甚至几遍血液全部抽干死亡的痛苦。
从一开始每天都在想怎么报仇,到最后,在无尽的黑暗与痛苦之中,慢慢的将他阿母淡忘。
微风吹过,沈浓觉得脸上有些冷。
温热的指腹在他眼下轻抚,“别哭。”
沈浓下意识想要拍掉停留在自己脸上的手,却生生忍住。
“择,我想要一直在那条大河里捕鱼。你帮我赶走泽部落,他们很烦。”
择的指腹停留在沈浓脸上,他紧盯着沈浓,眼眸亮的惊人,“好。”
沈浓红着眼睛再次蹲在陶锅前看鱼汤。
系统抽噎道,“呜呜呜,你为什么要说让择帮你赶走泽部落,直接说替他报仇,让他开心多好。”
沈浓掀开盖子查看鱼汤进度,线香之气瞬间扑面而来。
“智障,如果择真的想让我帮他报仇,早就提了。”蒸腾的雾气遮盖住沈浓的脸,他回系统道:“他,并不想让木部落牵扯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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