菠菜想到了钧哥的流浪,那出门划船都不带桨的流浪。
他觉得,钧哥就是在放屁。
太子是什么人?人不在皇城都可以掌握朝政之人,厉害得让他那些风云弟弟们提起便变了脸色,这等可怕的人物怎么可能是钧哥这样的好人?
钧哥可是会扶老奶奶过路的啊。
你看到的,或许是假象。菠菜想了想,觉得很有可能。
像太子那般的人物肯定很会伪装自己,搞不好在钧哥的面前都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专门来骗钧哥这样善良纯洁的少年。
真是阴险狡诈得很。
但钧哥却坚决表示,不可能。
菠菜不信,振振有词道,皇家之人都城府深沉,不能只看表象。他不是我,与你相识相知,你也不是他肚子里的虫,又如何知他心中所思所想?
菠菜越说越觉得很有道理,不由覆上钧哥的手,拍了拍,意味深长地道,钧哥,世事无常,人心险恶。你,可要小心了。
钧哥点点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菠菜,我,的确不是他肚中的虫,但我懂他。
菠菜眉头一蹙,很是不解,你,怎懂?
因为,我。钧哥平静而又淡然地道,就是他。
菠菜、菠菜猛然睁大了自己的眼睛,瞳孔震裂。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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菠菜震惊地看着钧哥,钧哥也看着他。
钧哥的面色是那么的平静,就好像自己在说什么吃饭喝水般简单的家常。
哦,吃饭。
他忽然想起他的菠菜好久没有进食,还起身噔噔下楼去给菠菜带回了两个满满的托盘,盘里装着菠菜最爱吃的食物,还有一小碗青菜。
那是菠菜妈硬要塞给他的青菜,他并不想要。奈何菠妈的微笑过于美丽,美得就好像他不拿便要拧下他的脑壳给姐妹们当球踢。
钧哥自信自己的脑壳不会被拧下,但他转眼看到了被姐姐们包围的卤蛋,那圆圆的脑壳是那么的亮,清秀的小脸是那么生无可恋,无恋得脸蛋上满是娘亲们的口脂印。
在这一刻,钧哥识懂了时务。他拿起了青菜藏进菠菜的米饭下,反正,这是菠菜的晚饭。
钧哥是个剑修,优秀的剑修不需要吃饭。
钧哥带着晚饭回屋时菠菜依旧维持着震撼的模样,他好像一个木头,看着钧哥回来,菠菜的嘴巴还微微张了开来。
他,好像是想说话,但钧哥不想听他的屁话。于是钧哥放下餐盘,很是体贴地夹起一块米和青菜,温柔地塞进了菠菜的嘴里。
这一刻,菠菜想了很多。他想起自己的童年。
他和钧哥打小是那么要好,虽然没有来得及同穿一条开裆裤,但他们一起见证过河边的夕阳和咸鸭蛋流心的蛋黄。
亲密的他们甚至还一起共浴,在八岁那年夏天的时候。
那一天他们和往常一样,在河边看流心的夕阳。
看着如此美妙之景,菠菜忽然想起几天前在二大爷家遇见的隔壁邻居家的萝卜头说过的话
那个萝卜头说,他有好几个好兄弟,亲密而无坚,他们会是一辈子的兄弟,因为他们举行过结拜的仪式,一起撒过尿。
菠菜也想和钧哥当永远的兄弟,但他没有和钧哥一起撒过尿。
这、这岂不是意味着他和钧哥只是口头上的约定,从未正式结拜?菠菜不要!
于是菠菜转身对着河旁小小的田野,那是菠菜妈开的一块小地,不大,就种了些青菜。
小小的菠菜解下了裤子,并邀请钧哥一起。
那时的钧哥也是小小的萝卜头,虽然他不明白为何结拜是如此,但既然是菠菜要求,那他可以。
于是他也来到田野边解开了裤子。
风,轻扬。草,飞翔。萝卜头的心,在翱翔。
他们在说话,在一起聊诗和远方。忽然,菠菜想起了一句古诗,浪漫而美好。他激动地一扭,然后
「xiu」
钧哥,沾湿了袍角。
年仅八岁的钧哥:
钧哥低头看了看他的衣服,又看了看他的菠菜,缓慢地举起了自己的手,然后一拳将菠菜打进了河里。
八岁的菠菜也是个要强的萝卜头,又岂能如此放过?即便那是他的钧哥哥。于是他从河里冒出头来,然后一把抓住了钧哥的裤子,把钧哥拉下了河。
两萝卜在水里打架,鸭子嘎嘎浮在旁边劝架。
你来我往之间感情极速飞升,一场水□□浴之架后两人更为亲密无间。
被菠菜妈揪着耳朵拎回去一起洗澡的亲密无间,不仅如此,后来他们还一起被打。
因为,挑食。不肯吃青菜,死都不肯吃青菜。
如此钧哥,和菠菜从小亲密如兄弟的钧哥又怎么可能是太子?
他要是太子,那菠菜,岂不就是看过太子的光屁股和小太子?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菠菜一把夺走钧哥手上的筷子,狠狠拍在桌上。他想通了,钧哥绝对又是在跟他开玩笑。
看看人家皇子衣食住行高贵无比,便是那在工部的三皇子都如此。人家三皇子虽然成天头发乱糟糟,眼下还挂着通宵的乌黑,但他好歹穿著和吃□□致无比,连米粥都不见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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